見寧姝閉上雙眸,莫見雪又心生不快。
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讓他記起在聞人辭的記憶中,被一遍遍忽視過後,產生的不甘與掠奪的慾望。
還有作為薛煢晗,幾度靠近她,卻被幾度遠離。
一種情緒,被放大兩倍,徘徊在他心腔口,積成一團不明狀的情緒。
既然她不理會,那就由他來讓她,正眼看他。
他五指又用力,命令:“睜眼,說話。”
寧姝被打斷思路,不得不重新面對視線裡這個男人。
他眉宇秀美精細,雙眼含著狠意,有聞人辭的俊美,也有莫見雪的病弱。像瘋子,亦或者說,他就是瘋子。
她咬了下嘴唇,說:“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你為什麼不把前世放下。”
莫見雪氣笑了:“你說得倒是輕巧。”
寧姝道:“其實我也沒放下。”
莫見雪緩緩眯起眼。
寧姝咳嗽一聲,她一直被迫仰著脖頸,氣管時而被用力壓迫,很是難受,眼角都有了水光,她蹙起眉頭,對莫見雪道:“不若我們坐下來談談?”
她的聲音,談不上多少誠意。
莫見雪也知道,聞人辭的記憶與情感告訴他,她狡詐詭計,但莫見雪本身的判斷,又讓他心內動搖。
這個世界,和上個世界不一樣,而且……
拋開其餘不談,她對“薛煢晗”,足以見得她的心慈與手軟,如今又被引入甕中,完全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這麼好玩的人,莫見雪還沒想讓她那麼快沒了。
他鬆開手,將寧姝推到床榻邊,自己在對面坐下,以確保她在他的視野裡,不能作亂。
寧姝好似被什麼鋒利又看不見的細線纏住,只要有一點異動,細線就會發作,將她割得遍體鱗傷。
這種情況,她想做出開啟系統面板的動作,也難。
她雙手捏著茶杯,唇瓣一動:“閣主,我沒有忘記以前與那位魔尊的事,當然,你也不全是那位魔尊。”
莫見雪手心撐著臉頰:“我從來是我自己。”
寧姝等著就是這話,回道:“可是,閣主想要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力,但目前看來,多少是有被那位魔尊影響。”
現在莫見雪的行事,可太像聞人辭了,不管不顧,只考慮自己的目的。
所以大周變成這個樣子,聞人辭無所謂,他不屑於接手一個凡人的國家,成為一國之帝,比起皇帝,更偉大的稱號,他已經拿過。
但莫見雪還沒有。
果然,寧姝話音剛落,莫見雪微皺起眉頭,幾不可查,他很快調整好,展顏:“是又如何。我心不在大周,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寧姝意會,得了,有聞人辭的記憶,莫見雪覬覦上修真界。
尤其是他本身身體孱弱,帶著聞人辭的記憶去修真界,能輕易獲得豐富資源,最重要的是,永生。
沒有權勢者能拒絕永生,君不見,多少帝王死在追求永生的道路上。
這些對莫見雪而言,哪個不比現在的大周有趣,他本就是利慾心極重的人,毀掉大周,也無妨。
寧姝瞭然,立刻說:“你想修真?”
莫見雪:“這裡沒辦法修真。”沒有靈力,萬物皆空。
“只要離開這個世界,去有靈力的世界就好了,”寧姝說,“你聽說過,我父皇,想靠蓮種與邪術,喚醒我母后的事有沒有?”
莫見雪掌管聽雪閣,這種訊息,難不倒他。
他反應過來:“你已經破譯那三張案卷了。”
“對,”寧姝腰桿挺直,“破譯案卷後,我才知道,母親在我去世前,曾經留給我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或許能幫助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