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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辭笑得溫潤,漂亮的瞳孔倒映月光粼粼,對著第一神劍道:“人彘,凌遲,腰斬……想要什麼,你儘管提就是。”
陸恆站在驚鴻舟甲板上,僵直背脊。
相比聞人辭輕鬆恣意,他面容肅然,唇角輕抿繃直,手中的雪劍,正一下又一下,細細顫抖著。
眨眼一瞬,雪劍驟然出鞘,快得幾乎看不見劍影。
聞人辭伸出手指,即將橫斬他脖頸的劍身,便這般,被他二指夾住,雪劍餘力未卸,散發淡淡殺意。
聞人辭歪頭:“就這樣啊?”
比起萬年前的神子,好像還是差了點呢,至少那時候的神子,還能傷他一分。
“也是,你畢竟還很年輕,這樣已經不錯,”聞人辭誇道,不看場合的話,倒真像前輩在鼓勵後輩,他道:“給你萬年,說不準能追上我。”
只是,他唇角銜笑,二指卻徐徐用力。
雪劍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陸恆心口一悸,迅速運起全身靈力,召回雪劍。
聞人辭:“再來。”
在他遠一點的地方,司渡抱著寧姝,落在甲板遠處,他目光沉沉,仔細看著寧姝,寧姝轉了個圈,說:“沒事,沒有受傷。”
司渡不輕不重地“嗯”了聲,這麼簡單的回應,寧姝竟能聽出不高興的意思,他又扣住寧姝手腕脈門,血瞳露出思繹,道:“他給你餵了朱鳳血。”
朱鳳血十足珍貴,是修真界禁藥,一個不慎服用後,會壓住體內靈力,將修士變得和凡人無異。
服用的量多,就會像寧姝那樣,昏迷幾日,這期間,就是赤淵劍和妄劍,也無可奈何,好在陸恆今日給她服用的較少,二人才有出來的機會。
司渡說:“我幫你化開。”
寧姝還沒問如何化開,司渡忽的低頭,微涼的手指按在寧姝眉心。
一股霸道的靈力,順著她的靈臺闖入她身體,掃蕩遊走,勢不可擋,然而它卻很是謹慎,不曾破壞靈脈,強勢中帶著溫柔。
寧姝放心閉上眼睛,由著司渡。
戰局裡。
陸恆一手握劍,另一手結陣,近身與聞人辭作戰,聞人辭只用單手擋他的攻勢,甚至分出心神,看了眼司渡和寧姝。
嗤,司渡倒是手快,先搶走寧姝。
那沒辦法,教養後輩的事,只能由他來。
他眯著眼睛笑起來,如貓咪逗老鼠,悠閒自在地引著陸恆:“這就是萬年後修士的實力嗎?”
“不夠啊,魔尊破除封印,你們如何是好。”
陸恆握劍的虎口被震得發麻。
聞人辭想起萬年前,修真界的選擇,他笑得更是燦然:“還是,依然只能靠祭祀神女殿下,來獲得至高無上的力量?”
祭祀神女。
陸恆眼瞳縮成針孔大小。
下一刻,他爆發聞人辭意想不到的靈力,比方才更快、更狠,幾乎要刺穿四周空氣,遽然刺向聞人辭眉心!
“啪”地,聞人辭全身防禦結界破碎,他迅速撇開臉,雪劍擦過他的臉龐。
陸恆見好就收,立刻後撤,躲開聞人辭緊接而來的殺招。
一道赤色,從聞人辭玉白臉頰緩緩滑下,到他唇畔,他伸出舌尖,嚐了一口。
很新鮮的血,還有溫熱的觸感,熟悉得讓他五臟六腑,開始發顫——
想要血,很多很多血。
被迫埋藏萬年的殺戮慾望,這一刻驟然爆發,聞人辭抹掉臉頰上的血漬,嘻嘻一笑:“很不錯嘛,這麼快就有進步了。”
“那麼,我也要拔劍了。”
他張開五指,掌心結界裡,一把通體烏黑的長劍,先冒出劍尖,一點點墜出,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