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姑娘所言。”
鎮北侯是侯府主心骨,向來一言九鼎,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這麼一說,就改變主意。
別說梁氏了,謝巒也心生不快,渾身不舒服,喊道:“大哥!她說的哪裡有道理了?犯錯就該被罰!”
“犯錯?”謝嶼冷哼一聲,用手指指他周圍那圈小廝,道:“怎麼,你想讓你逢時院的小廝都叉出去?”
又嚴厲說:“這幾日,你《大學》讀得如何?傅老先生跟我說了,他佈置的課業你一個也沒完成。”
傅老先生是先帝時期晉光年間的前三甲,當了三十年官學明學府的總執教,在翰林間威望極高,本準備告老還鄉,是看在謝嶼的面子上,才進侯府教導謝巒。
當然,謝巒學得挺不如何。
被謝嶼說了,謝巒也來脾氣,一聲不吭就走,離開前,還惡狠狠地瞪寧姝一眼。
寧姝朝他勾了勾唇角,做了個口型:“做課業。”
謝巒:“……”
他更氣了,礙於謝嶼在,強嚥下這口氣。
而圍觀的下人,該領板子的去領板子,該幹活的去幹活,段顯默默看了眼寧姝,發覺寧姝的回視,立刻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地往外走。
梁氏連忙跟在謝嶼身邊,聲音輕柔幾度:“侯爺怎的這時候回來了?廚房晚飯剛做好,杏姐兒,桃姐兒,柳姐兒都想你呢。”
謝嶼直接道:“嗯,我晚點去。”
梁氏有些高興,“欸”了聲,可見謝嶼朝寧姝走過去,神情又垮下來。
當然,梁氏的擔心是多餘的,謝嶼倒不至於那般禽獸,才見過兩面,就對比自己小十六歲的女孩有興致。
只是,謝三所做有些過分,人是他帶回來的,不該受這樣的委屈,於是他答應寧姝對段顯求情。
他寬慰寧姝:“溫姑娘,謝巒年紀還小,勞你擔待了。”
謝嶼是長兄如父,待謝巒如弟如兒,有所偏頗,無可厚非,寧姝只回:“本也是我心胸不夠寬廣,和三公子生了口角,望侯爺和三公子海涵。”
謝嶼難掩驚色:“你還會與他拌嘴。”
寧姝低了低頭:“不是拌嘴,一些小誤會。”
梁氏插嘴,簡單說那日假山處的齟齬:“三弟見溫姑娘和杏姐兒要好,覺著她心思不純良,兩人才吵了一下,三弟負氣,才有今日這事。”
梁氏深諳如何說話,譬如方才那句,面上是說謝三的不是,實際上叫人一聽,確實會懷疑寧姝是否用心不良。
寧姝瞥了眼梁氏,開始考慮要不要直接跟梁氏說明白,她對她的男人沒興趣。
無意義的內耗,沒必要吶。
她沒所謂謝嶼會不會誤解,直接住了嘴。
然而事與梁氏願違,謝嶼卻更關心一件事:“哦?謝巒吃癟了?”
梁氏:“……這個,得問問溫姑娘。”
寧姝斟酌一下,接上話:“我見他氣勢洶洶,不好講理,就沒同他說話,只和杏姐兒說話而已。”
按謝巒那股傲氣,確實會惱羞成怒。
謝嶼從鼻腔裡輕笑了聲。
他重新審視溫寧姝。
在決定把她帶回侯府前,謝嶼已著人查過她的底細,是一個家世清白、柔弱可欺的孤女,但今日,短短几句話,他發覺,她只是外表柔弱而已。
他想在她身上找尋婉兒的痕跡,卻發現,她終究不是婉兒。
倒不是悵然,只有瞭然。
這樣的姑娘,不會成為誰的替代品。
而寧姝心想趁這個機會,定下留在侯府的事,於是直接說:“侯爺,我想再厚顏無恥勞煩侯爺一件事。”
謝嶼說:“你說。”
寧姝簡略說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