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也沒喊他,吃飽喝足才把楚修遠叫醒,「我走了啊。」
楚修遠揉揉眼角坐起來,「走?去哪兒?」
「睡傻了?」林寒蹲下朝他臉上捏一把,「回家啊。」
楚修遠想起來了,打個哈欠,「挑幾個認出你的人,讓他們隨你一同回去。到家讓楚沐帶他們回宮復命,你就別去了。」
「我知道。」林寒心說,正好她也懶得同一肚子心眼的皇帝周旋,「楚沐這些天一直在京師,百官應該都見過他,陛下真沒辦法以他的名義賞我?」
楚修遠清醒了,也笑了,「還沒死心?別做夢了。頂多哪天陛下私下裡補給你。」
「黃金白銀?」林寒忙問。
楚修遠:「你還想要高官厚祿?夫人,下輩子投胎成為男人倒是有可能。」
「換我娶你?」林寒脫口而出。
楚修遠不禁咳嗽兩聲,嚥下口水就想一巴掌把她拍回京師,「下輩子還能輪到我?我以為是那位對『小侯爺』一見鍾情,二見傾心的姑娘呢。」
林寒想問,那是誰。忽然想到那位找來軍營送糧食的女子,表情頓時有些不自在,「她看上的不是我,是戰無不勝的塞北侯。說白了就是楚沐!」
「楚沐雖說沒在雁門關停留過,但在別的地方停過,且不止一次,怎麼沒見女子去找他?而你只是替他出來一次,就有女子送上門,夫人不自省,還要推到楚沐身上,你說那女子要是知道得多傷心。」點一下她的額頭,作小女兒狀,「你個良心被狼叼的負心漢——噗!」楚修遠實在演不下去,笑噴出來。
林寒見他險些嗆著,不禁罵:「活該!」
「活不活該是我的事。」楚修遠輕咳一聲,清清嗓子,「容為夫提醒你,再給我招花引蝶,我就把那花兒蝶兒全納進府,讓你們朝夕相對,我看你以後——」
林寒:「你敢!?」
「你敢我就敢。」楚修遠起身,套上衣衫盔甲,「回去別忘了把此事告訴楚沐。」
林寒:「那朵花兒的事?」
「你說呢?趕明兒他好友調侃他,楚沐不明所以,人家會怎麼想?」楚修遠問。
好一個無情無義或裝腔作勢的小侯爺。
楚修遠瞥她一眼,見她眉頭微蹙,便知她想到了,也沒再嘮叨,「臨出發前陛下曾說過,此戰若勝這把劍就送你。」拿起枕邊的寶劍,正是林寒的佩劍,「這把劍你就留著吧。」
林寒昨兒還想問楚修遠劍的事,見他這麼說自然不會跟他客氣,「這把劍要是拿出去賣——」
「黃金千兩。但買不到。」楚修遠說完,林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楚修遠搖頭失笑,「走吧。我送你到雁門關。」
林寒提醒他,「你還沒用飯。」
楚修遠瞧一眼她吃剩的飯菜,「你就給你夫君吃這個?」
林寒頓時後悔多嘴,拎著行囊就往外走。
楚修遠伸手奪過去挎自個身上,提醒她,「到秋南邊的土豆熟了,你還得再來一趟。」
林寒不由得放慢腳步,「我?」
「你不是跟趙飛說,秋後去收?人家見到的人是你,楚沐過去那邊的百姓也不搭理他。」楚修遠道,「秋天草長鶯飛,野獸肥美,你就不想再出來弄幾隻,順便為民除害?」
林寒總覺得楚修遠話裡有陷阱,嗯一聲便表示同意。
楚修遠有些失望,想再說什麼,看到有士兵經過,連忙把話咽回去,同林寒一道前往雁門關。
到關口,楚修遠掏出隨身攜帶的汗巾把林寒的臉蒙上。
林寒嚇一跳,「你——你幹什麼?!」
楚修遠:「這邊風大,有個東西擋一下總歸好點。」
「咳!」趙飛連忙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