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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少奶奶,以後怕是我不能在這麼稱呼你了,聽說華恆集團要和夜氏聯姻。”
林飛說完這句話,幾乎是落荒而逃。
等他出了小廳才發現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濡溼了,他還沒喘口氣,耳朵上的微型聯絡器裡就傳來一道冷冷的急切聲音。
“立即回去,她手裡還有水果刀。”
林飛這才猛然醒悟過來,急忙又推門衝進去,就看見蘇碗的手裡還握著那把水果刀,刀尖對著她的肚子,林飛魂頓時就嚇飛了。
“大少奶奶,您不要亂來。”
蘇碗恍神了下看著又出現在眼前的林飛,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視線掃過刀刃,原來他擔心自己想不開。
“你以後不需要叫我大少奶奶了,林飛,以後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走吧。”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和同情,林飛,請代替我轉告他一句話,謝謝他在我韶華如水的季節裡給了我一段刻骨的記憶。”
大少奶奶!林飛張口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是啊,確實是一段刻骨的記憶,發生那麼多的事情,經歷那麼多,林飛心裡感慨,沒有再說一句話,在離開前林飛還是小心翼翼的拿走了那把水果刀。
房門關上,小廳只剩下蘇碗一個人,她的身體頹然的順著牆滑坐到地上。
她已經感覺不到悲慟了,大腦空白一片,她甚至沒有流淚。
時間慢慢過去,等蘇碗終於緩了勁兒想起來什麼,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客廳,律師已經離開了,只有那份離婚協議書放在茶几上。
她和他的婚姻,開始於一張支票,她自己去民政局領了證。
她和他的婚姻,要終止於這一張協議書嗎?
蘇碗沒去看離婚協議書的內容,她只覺得那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刀,扎著她的心。
連著三天,蘇碗都將自己關在臥室裡,不見任何人,就連一日三餐,都極少下來吃。
這幾天蘇家都很安靜,蘇母每日做了飯菜,親自端到樓上給蘇碗,很多時候蘇碗都是閉門不開,即使蘇母堅持的敲開門送進去,也是幾乎不怎麼動過,就被蘇碗端了出來放到門口。
“碗碗,你是在怨媽媽爸爸嗎?我們知道你當初是為了蘇家嫁進夜家的,現在我們都老了,如果你真的……”
“沒什麼關係了,媽,我沒事了。”
蘇碗連著睡了三天,她感覺全身的骨頭都睡得痠軟起來,頭重腳輕的要爬不起來了。
“媽,我想喝排骨山藥湯,你幫我燉好不好?”
聽著女兒虛弱的聲音,蘇母差點哭了出來,她急忙應聲:“好,你還想吃什麼,媽立即去給你做。”
沒有了,蘇碗搖搖頭,她其實沒胃口,這麼說只是想讓她媽媽感覺好受些。
蘇母去廚房燉湯,臥室裡恢復安靜,蘇碗又發了會呆,才揭開被子下床,結果頭重腳輕,差點栽倒在地上,心臟突突的跳著,那種失重悶疼的感覺,緊緊的勒著她的呼吸,她想真是睡的太久,人都要廢掉了。
連著三天,蘇家對面不起眼的街角都停著一輛車。
夜北霖靜靜的坐在車裡看著那扇窗戶,他知道她今天只喝了幾口粥,其他東西都沒有吃,他知道她的身體要熬不下去了,他將萊昱痛毆了一頓,可是沒有。
被揍的臉青鼻腫的萊昱,對著夜北霖怒吼:“已經放棄求生的人,即使是仙丹也救不活,你還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嗎?”
知道啊,因為是他夜北霖要和蘇碗離婚,她才這樣。
夜北霖一言不語,冷冽著稜角分明的眉眼,又揍了一頓萊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