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德摸了摸下巴:&ldo;染病的都是男村民嗎?&rdo;
&ldo;也不是這樣的。&rdo;齊先生搖搖頭:&ldo;女人也一樣……這和以前的肉芽不一樣,肉芽感染只有出去爛泥地工作的男人會患上,女人從來沒聽説長肉芽的。可是這次的面板病很不一樣……據説會傳染,你們城市來的人會看這是會傳染的東西嗎?&rdo;
一聽説會感染,阿修就身體僵硬了一下,再緩緩地退回去:&ldo;這種事情還是要讓醫生來看比較作準。&rdo;
&ldo;說得也是。&rdo;齊先生皺眉:&ldo;我怕會傳染,所以也一直穿手套和襪子,不敢讓其他人隨便觸碰我的手腳,洗澡的水也要消毒過才行。&rdo;
&ldo;小孩子有這樣的情況嗎?&rdo;布萊德又問。
齊先生搖頭:&ldo;幸好還沒有。&rdo;
&ldo;看過醫生了嗎?&rdo;布萊德關心地問道。
&ldo;看過村裡的中醫師,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又不方便進城裡去看醫生。&rdo;齊先生說著,又嘆了口氣:&ldo;這樣下去還真不是辦法。&rdo;
&ldo;真的。&rdo;布萊德也忍不住贊同道,把阿修手上的紅包再度遞過去:&ldo;雖然這點錢幫不上什麼,但是希望那個你能收下這個心意,好讓我們心裡過意得去。&rdo;
齊先生看著神色堅決的布萊德,終於也收下了紅包:&ldo;代我謝謝表姨媽。&rdo;
&ldo;這是我們能做的一點事情了。&rdo;布萊德説道。&ldo;你不方便進城看醫生,但我們可以找醫生進來看看你的病。&rdo;
齊先生又搖頭:&ldo;到城裡看醫生都一筆錢了,何況是請醫生專程過來?&rdo;
布萊德還是堅持要幫助面前的病人:&ldo;我認識一個醫生,我可以拜託她來看看你的病,不收費。&rdo;
&ldo;這……&rdo;齊先生面有難色:&ldo;有點為難你們了吧?&rdo;
&ldo;沒的事。&rdo;布萊德推了一下阿修:&ldo;要不然這樣吧,我們先把你的症狀拍下來,讓我的醫生朋友先看看再決定需不需要專程過來一趟。&rdo;
&ldo;好吧。&rdo;齊先生最後也妥協了,讓阿修拍下了手上和腳上的詭異片狀物。
當三人要離開農舍的時候,齊先生仍在掙扎著要穿上襪子,那每一拉就痛得呲牙咧嘴的樣子,讓人也不禁為他捏一把冷汗。
在木柵門前,齊太太說了句&ldo;慢走&rdo;,就木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此時一陣風吹來,把齊太太的面紗吹了起來,露出眼睛下方的臉。布萊德他們在那一瞬間都看到了,齊太太的臉上長著一片片的奶白色物體,就像齊先生手上和腳上的一樣。
齊太太慌亂地尖叫起來,把面紗緊緊地壓下,頭也不回地衝進了農舍裡。
作家的話:
☆、第三章:臉 (3)
3
子怡有些緊張地坐在桑蘭大樓專屬化妝室裡,望著面前一整面牆上一面又一面的全身鏡,她的後方是暗紅色的垂地布簾。
房間的設計是打橫的長方形的,她所面對的那面牆前方擺著幾張化妝檯和椅子,左右兩旁是通往大樓別處的通道,暗紅色的布簾在兩旁通道門口半敞開,但子怡聽不見任何説話聲或人走動的聲音。
她彷彿坐在一個孤零零的房間裡,消失在世界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