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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馬俊站起身,給文素和富德重新戴上耳機,接著掀開其中一塊透明塑膠簾,在空蕩蕩的廢棄地下停車場裡,一步一步,&ldo;嗒嗒嗒&rdo;地離開了。

文素想轉頭叫富德,可是富德卻一臉迷惘,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富德的腦海里,那一把即讓他心碎又讓他感到安慰的聲音,仍在一遍遍地叫著他的名字。

&ldo;富德,是我。你還記得我嗎?&rdo;熟悉的聲音,讓富德無法言語。

明知道是幻聽,可是他只想淪陷在其中。或許,這一個&ldo;毒&rdo;,才是能真正讓他解脫的&ldo;毒&rdo;。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

富德閉上了雙眼,輕聲回應回憶裡的人:&ldo;薇拉……&rdo;

end if

作家的話:

☆、第七章:淪陷(1)

&ldo;有時候,我們要對自己殘忍一點,不能縱容自己的傷心。有時候,我們要對自己深愛的人殘忍一點,將對他們的愛、責任、記憶擱置。 &rdo;‐‐《傾城》,三毛。

第七章‐淪陷

1

睜眼望著病房的天花板,小霞安靜地把雙手放在腹部上,感覺自己的腹部隨著呼吸,輕輕地上下起伏。

抑或那是肚子裡的孩子,在微微地移動?

小霞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起腹部來,想像著現在肚子裡的孩子,是什麼樣子的。在羊水裡,小小的生命的心臟,一下一下地跳動著;有一天,他會以自己逐漸成形的鼻子呼吸空氣。

有一天。

小霞的心又揪緊了。或許,那一天,永遠也不會來到也不一定。只要她做出了不一樣的決定,孩子可能就不會看到這個世界,用自己的鼻子呼吸這即醜陋又美麗的世界的空氣。

她又想起了醫生的話:&ldo;你的身體裡檢驗出肺癌細胞。&rdo;

小霞眨了眨眼,雙手仍輕輕地撫摸著隆起的腹部,試圖感覺另一個生命的存在。

&ldo;你只要及早進行化療,治癒的機會是很大的。&rdo;醫生和顏悅色地説道。

醫生的神色是那麼地故作輕鬆,反而讓小霞心裡產生了不祥的預感。幾乎是醫生才剛提議完化療的事情,她就馬上想到,接下來一定還有&ldo;但是&rdo;。

而小霞的預感果然還是成真了。&ldo;但是,進行化療,你就不能保住你的胎兒了。&rdo;

小霞回憶著當時的情景:醫生臉上的表情,桌上的花瓶,花瓶裡的紅色鮮花,窗外的光線,光滑的地板,被她緊緊捏著的床單一角,桌上的隨身筆,還有一張紙。

&ldo;我還有什麼選擇?&rdo;作為一個母親,取掉孩子的生命這個選擇,幾乎不能說是選擇。

&ldo;你的胎兒還太小,發育還不完整,現在催生的話,存活的機率很小。&rdo;醫生說著,不安地吞了口口水,看來他還很年輕,對於這樣的事情還是難以啟齒。

&ldo;那如果我現在不進行化療,等生下孩子之後呢?&rdo;還沒有到最後,小霞都會為了孩子,保持樂觀。

醫生又不安地把手放到背後:&ldo;如果再等三個星期,你的胎兒進入第29個星期時催生,能增加胎兒存活的機率。可是,如果你再等下去,你自己的生命反而會受到威脅。肺癌細胞擴散得很快速,你必須儘早進行化療。&rdo;

小霞望著天花板,又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最後醫生只給了她兩個選擇:一、冒著生命危險等到胎兒進入第29個星期催生,二、拿掉胎兒,現在進行化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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