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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頁 (1 / 2)

&ldo;富德,我愛你。&rdo;幻覺中,薇拉的聲音,輕輕地說道。

&ldo;我知道。&rdo;富德顫抖著回應,即使他知道薇拉已經死了,這只是他的幻覺,這只是他的記憶重塑。

&ldo;我太愛你了,所以我做不到,我無法扣下那個扳機。&rdo;薇拉說。

&ldo;我知道。&rdo;富德開始哽咽起來。 薇拉的聲音是如此真實,重新震撼了富德整個身心,彷彿時光倒流,又回到薇拉自殺的那一天;他正在聽著死了的薇拉說著她死前來不及說的話。

&ldo;藍富德,如果回到那一天,你還會讓我扣下對著你的槍枝的扳機嗎?&rdo;薇拉緩緩地問道,那聲音讓富德的心無止盡地破碎:&ldo;你會後悔嗎?&rdo;

&ldo;我後悔,因為死的人不是我,因為受傷的人是你。&rdo;富德感覺自己像個孩子一樣,只想要找一個角落瑟縮起來,用力地痛哭。

&ldo;可是我不後悔。&rdo;薇拉說著,富德彷彿感覺到薇拉在輕輕摸著自己的臉龐;或許,那是靈魂被觸碰的幻覺。&ldo;我愛你,而如果那一天再重來,我也會做出一樣的決定。&rdo;

富德覺得滾燙的熱淚滑落了臉龐:&ldo;薇拉,我願意為你死,只要這樣能讓你解脫,我可以為你死。&rdo;

&ldo;藍富德,請你活下去。&rdo;腦海中的薇拉的聲音沉默了好幾秒,才突然跳出這句話。

&ldo;不要再離開我,薇拉。&rdo;富德感覺到內心一股沉重得讓他喘不過氣來的悲傷,他無法控制地痛哭起來:&ldo;不要離開我……&rdo;

&ldo;我愛你。&rdo;薇拉的聲音,開始變得微弱起來。

富德再也忍受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廢棄的地下停車場裡,迴蕩著一個男人失控的悲傷的哭聲;而富德自己只聽見耳朵裡的耳機播放的鋼琴曲,以及薇拉聲音驟然消失後的深重空白。

&ldo;薇拉,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帶我走……&rdo;富德哭著哀求幻覺中的愛人帶他離開,可是就連幻覺也放棄了他。

就連魔鬼也不屑讓富德獲得救贖。

突然,富德耳邊的音樂停止了,他聽見有真實的人聲出現了:&ldo;富德!&rdo;

富德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是布萊德和敏兒,他們正在給富德和文素鬆綁。

&ldo;你們怎麼找來這裡的?&rdo;文素問布萊德。

&ldo;不要問我怎麼做到,反正透過啟動富德的手機衛星系統,我們才找到了這裡。&rdo;敏兒說著,給被綁架的兩人鬆綁後,飛快地以手機的相機功能拍下了整個臨時手術室兼實驗室的環境。

富德望著眼前的一切,耳邊少了異物塞入,重獲聽覺自由的清爽,可是他卻腦袋空白,臉上猶帶淚痕。

&ldo;趕快走吧,萬一有人來了就不好了!&rdo;文素拉著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布萊德,敏兒拉起呆滯的富德:&ldo;走了,藍富德!&rdo;

富德無法思考,只能被敏兒拖著離開廢置停車場。他的腦海里,仍迴蕩著薇拉最後說的話:&ldo;我愛你。&rdo;

最後,連一聲迴蕩,也漸漸地被馬路上車子的聲音、路人講話的聲音、城市運作的聲音,給一點一點地淹沒掉了。

只剩下一圈讓富德幾乎承受不了的沉重。

他了解到,要解脫自己的靈魂,他必須以死來尋找薇拉,或者重新尋找另一種生存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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