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陣法倒是高深,但想要困住寧某,不夠!”
寧凡氣勢陡然一變。雙目怒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冷靜與幽深。他的目光極為深邃,如那浩渺星空。在這目光之下,彷彿世間一切大勢演變,都難逃他的雙眼。
竟是催動了東妖祖絕學——勢字秘!
此地石壁也好,火煙也罷,落在寧凡眼中,都成了紛繁交錯的大勢之線,石壁上的繁複陣紋,漸漸在寧凡眼前脈絡清晰。不知過了多久,寧凡忽然向前一邁,頓時在石地之上留下一個金焰腳印。這一步難說其巧妙,只一步,竟亂了此地大勢,大勢一亂,陣法自然難以維持。寧凡步伐不停,一步步詭異踏出,每一步落下,都能平地生出狂風,九步之後,石壁上忽然傳出喀喀碎裂之聲,竟是那陣紋有了損壞。
“哦?單憑老夫隨手學來的鎮魔火山神通,困不住此子麼。”遠在中州的樓陀大帝,忽然發出一聲輕咦。
此刻他已帶著門徒,離開了天都峰,正朝著自己洞府返回,一察覺到寧凡幾乎破開火山鎮壓,頓時也不急於趕路了,而是隨便找了個草原,開闢了一個臨時地底洞府,唸唸有詞地跨域施法。
山腹空間中,石壁一層層的剝落,其陣勢正被寧凡一點點破壞。
忽然間,寧凡正前方的石壁上,爆射出一道紅白交加的火芒,直朝寧凡面門撲來!
寧凡目光頓時一凝,這紅白火焰極為了得,品階竟達到先天級別,似是出手之人苦修多年的先天真火!單只是那撲面而來的熱氣,都給寧凡灼痛之感,若是被此火燒上一燒,以他如今受到限制的修為,難保不會重創!
寧凡哪敢小覷此火,一面倒退,一面噴出自己的魔火,試圖與此火相抗衡。二火相鬥,只數個照面,寧凡的魔火便節節敗退。
那先天真火擊潰魔火後,也不繼續攻擊寧凡,只將石壁空間圍了個水洩不通,似乎一心只想將寧凡困在此地。
寧凡嘗試了幾次,都無法衝出這火海封鎖,遠在中州的樓陀帝,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
“如此一來,此子就趕不上武試了…”
寧凡是帶著稀有藥魂進入大卑的,按照聖山的規矩,樓陀帝不得傷及寧凡性命。他不喜塔木,更厭惡外修,如今寧凡想為塔木出頭,他自然是要打壓的,以他修為,只需略作手腳,便可困住寧凡數日。數日之後,便是寧凡被救出,也已錯過了武試,少了寧凡的塔木部,仍舊在南疆毫無出頭之日…
當然,若是寧凡被逼無奈,直接毀去刑環,恢復修為衝出火山山腹,那就更好了。身為外修,若接受刑環之後,打破刑環,則為彌天大罪,將遭受中州五帝的追殺!屆時,即便此子帶著一個稀有藥魂,也無法保其性命了。
至於塔木部,乃是寧凡的擔保人,若寧凡擅自毀壞刑環,塔木部同樣要遭受連坐之罪…
“峰兒,塔木部的人殺了你,我限於身份,無法血洗塔木,為你報仇,唯一能做的,只是讓塔木之人永不翻身而已。為師對不起你…”
樓陀帝面上有了片刻心痛,轉而又變作一貫的陰沉。
那些門徒卻一個個目光火熱地看著樓陀帝,樓陀帝絕非好人,唯獨對門徒弟子最是護短,故而反倒是中州五帝之中,最得門徒人心的大帝。
“走吧,那小子,逃不出老夫的鎮壓!”
樓陀帝呵呵一笑,帶著一眾門徒離去了。
寧凡困在山腹之內,看著圍困他的先天真火,眼中有了狠色,鳳陰陽的力量,暗暗在體內運轉。
“既然無法衝出火海,便不必衝了,直接將這些先天真火吞了便是!”
他向來不是吃虧的主,便是在這處處需要妥協的大卑,也絕不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