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距離,卻與寧凡靠得很近。
不喜,她不喜此人的狂妄,對此人亂放威壓的行為,亦不喜。
至於百年之前,此人以百萬仙玉,換自己一笑…
此事在東南大陸,都被說成一段佳話,但,素秋不喜…甚至,厭惡。
比起雲狂,她更欣賞寧凡。
寧凡的心,很深,似一潭幽水,無法見底…
並非故作深沉,而是一種久經苦難的沉默…
最終要的是,寧凡與自己一樣,有著堅持,甚至,他的堅持,比自己的,更艱難,更沉重…
魏國之時,每一日,素秋都在樓船之上,向過往魏國修士,打探寧凡訊息。
神秘元嬰,敗元嬰女妖…此事,素秋知曉,定是寧凡所為,她知道,寧凡不愛顯名。
周明老祖,坐鎮圓覺,平七派,橫掃魏國…此事,素秋料到,那所謂的周明老祖,定是寧凡了。
殺人,搶玉…這行為,殷素秋始終無法接受。但殷素秋知道,寧凡這麼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有堅持,有道要守,有親要護,為此,即便惡名昭彰,他也付之一笑。
周明老祖,敗雨殿二位元嬰…此事,僅在魏國金丹修士中,引起狂瀾巨響。當素秋知曉此訊息時,驚訝,但更加憐惜。
明明是融靈,明明連金丹都未結,卻偏愛逞強,去與元嬰交鋒…
當寧凡歸來之時,本以為自己在魏國所犯惡行,會讓素秋指責,但最終,素秋只是默默為其奏簫,並與曲終之時,對其悠然一笑,
“你是個傻子…”素秋如是道。
她終於發現,自己心中,實際已烙印下一個身影,只是她不準備告訴寧凡,因為寧凡揹負的情債,已太重,自己何必為其添苦惱。
此刻面對雲狂,殷素秋說是淡然,不如說是冷漠。
當年,她雖不喜雲狂,卻還會顧及同為正道,稍稍與其攀談幾句。
但如今,她看雲狂,卻極為可笑。
這雲狂,資質或許高於寧凡,修為亦比寧凡強上太多,但素秋深信,這雲狂,不如寧凡。他的道,不如寧凡。心,不如寧凡。就連其自恃的百萬仙玉、千金一笑,也根本比不上寧凡一個鐲子、一聲言笑的溫暖。
此人,比不上寧凡,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元嬰中期、雨殿神使…
這一刻,殷素秋做了一個舉動,一個讓寧凡訝異、雲狂震怒的舉動。
她輕輕,挽住了寧凡的手,望著寧凡,清麗一笑。
這笑,似乎用盡了她六百年修道的所有快樂。
這笑,讓不少神念打探的金丹老怪,便是心如鐵石之輩,都微微一蕩,驚豔不已。
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雲公子,我與你無緣,只與他,有緣…”
我與他有緣,只是,有緣無份…
只是執子之手,卻無法偕老...
最後一句,她未宣之於口,只深藏於心。
此去無盡海,分別之後,或許會再無相見之日…
若她再不挽住這個手臂,將永遠…錯過…
“呃…殷道友,你這是明擺著給我惹麻煩啊…”寧凡只因為,殷素秋是為了躲避雲狂的糾纏,故而出此下策,傳音道。
“你可以喚我素秋…”
“什麼?”
“沒什麼,你說得對,我就是個麻煩的女人,就是…但,我不會改變,不會…”
“罷了,誰讓我欠你人情,便為你稍稍擺平這雲狂的麻煩…好在這雲狂終究是雨殿中人,界法存在,不可以因私情對我出手…但多半,此大晉之行,會被其暗中為難的。”
寧凡苦笑搖頭,他不怕雲狂,僅僅是忌憚。
且從內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