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本還在極遠處迴盪,頃刻間,一名戴著斗笠、披著蓑衣的大漢已進入酒肆之中。
“他奶奶的,真是好大的雨,老子明明戴著斗笠蓑衣,竟然還淋溼了,哈哈,哈哈...”
大漢爽朗地大笑,周身散露著闢脈五層的氣息。
他目光環視酒肆一圈,只一眼便看到了寧凡,見寧凡從容坐在雨下飲酒的模樣,立刻猜出剛才贊酒者是此人。
“哈哈,這不是朱雀城的吳瘋子嗎,聽說你三年前就閉關衝擊闢脈六層,怎麼還是五層的氣息啊,難道突破又失敗了?哈哈!”
“我跟他十年前便認識了,那時他就是闢脈五層的修為。十年過去,修為竟然沒有寸進,看來他今生今世都無緣突破融靈了!”
“融靈?如果吳瘋子都能融靈,老子都能結丹了!”
無數嘲笑之聲傳來,顯然大都認識這斗笠大漢。
大漢也不在意眾人的嘲笑,摘去斗笠蓑衣,哈哈一笑,徑自朝寧凡所在酒桌走去。
也不顧窗外飄落風雨,徑自坐下,將斗笠蓑衣隨手甩在一邊,哈哈大笑。
“快哉此雨!這靠窗淋雨的座位果然是這家店最好的座位啊!”
大漢此言一出,無數酒客立刻噴酒大笑,“看,吳瘋子又在說瘋話了!哈哈!”
寧凡抬起目光,隨意瞥了一眼大漢,體內平靜的煞氣竟微微一顫,從大漢體內感覺到極其不弱的煞氣。
“化神巔峰麼...此人距離煉虛已然不遠,體內煞氣雖遠遜於我,卻也頗重,應是個橫行無忌的魔修...”
寧凡只一眼便看出大漢底細,大漢卻完全看不出寧凡虛實,只道寧凡是一名闢脈小輩,卻仍舊客氣抱拳道,
“老子吳塵,目無王法的吳,殺人屠城的塵!”
大漢自報的名字是‘無城’。
只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大漢名為吳塵,所說的話根本驢唇不對馬嘴,簡直目不識丁,又是嘲笑一片。
“哈哈,這吳塵又在說瘋話了!”
“小兄弟,你可別信他,他的吳是吳越的吳,塵埃的塵!”
大漢對眾人的嘲笑不以為然,屈手彈給掌櫃一些仙玉,立刻便有掌櫃上酒。
大漢抱起酒罈,直接滿飲一口,大感暢快,“好酒,好酒啊!”
諸酒客自然嘲笑大漢。就像之前嘲笑寧凡一樣。
“還未請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寧凡。”
淡淡的兩個字一出,整個酒肆立刻死寂一片。
寧凡?!素衣侯寧凡?!
不可能,肯定不可能!天下同名之輩數不勝數。雨界叫寧凡的不知道有幾千幾萬個,這人肯定不可能是素衣侯!
眾人恢復笑容。繼續飲酒,不以為意。
大漢亦是一怔,但片刻之後亦是搖頭大笑,“寧小兄弟,你這名字真是起的太好了,和那素衣侯一模一樣,差點嚇死老子了。”
“是麼...”
寧凡不以為意。繼續自飲自酌,並無與大漢搭話的心思。
大漢卻對寧凡來了興趣,細細端詳了寧凡幾眼,忽然嘆道。“小兄弟眼中有喪親之痛。”
“哦?吳兄懂得相面之術?”寧凡一詫,對吳塵起了幾分興趣。
“哈哈,老子懂個鳥的相面,老子只是懂得看人臉色罷了。小兄弟面上無悲,心中卻有痛。老子只是隨口一猜而已,哎,似小兄弟這樣的人可不多了啊...修界之人,大都冷漠無情,自私自利。那些自詡為正的人。連至親都不敢留存於心,一意孤行地斬情,拋卻凡塵。呵呵,在老子看來,這種人實在是愚蠢之極!”
大漢一嘆,收了笑容,咕咚咕咚一口喝完一罈酒,又買了一罈,頃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