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髮髻上繫著及腰之長的浩然巾,手中託著一個白玉打造、似樓非樓似塔非塔的法寶,周身籠罩幻化莫測的青色祥雲。
“青天白玉樓!是你,你不是死在仙帝七劫量劫了麼!為何竟還活著!當年老夫親眼見你命牌粉碎的!”
“八千萬年前的東天第一魔,竟活到了今日!且還擁有了九劫仙帝的修為!”
“此人不僅活著,居然也來界河了!有此人在,界河此亂,無憂矣!”
“等等!這白老魔之前是不是說,他是以肉身硬抗金牛宮的禁制闖入的?居然沒用使用他那成名法寶青天白玉樓?若是使用,莫非連這金牛宮的全盛禁制,天牛皮紋,也不能稍稍阻他嗎!”
有少數年歲悠久的老輩仙帝,對這名為白老魔的青衣老者議論紛紛。
此地更多的萬古老怪,則對此人的名頭感到陌生。
畢竟這白老魔乃是八千萬年前的人物了,如今的東天還能記得他的,有幾人?起碼寧凡就沒聽過此人的名號。
但卻不敢小覷這白老魔半分,只因這白老魔一身氣勢,幾乎與七代殺帝相差彷彿了!
滿座仙帝,唯此人最強!
“哼!想不到你居然還沒死!”金衡冷哼道。
“哼!你這老貨都還沒死,我豈能死在你前面!”白老魔同樣對金衡冷哼。
兩個老頭本還在怒目而視,卻忽而,齊齊放聲大笑,大笑之後,卻又相繼老淚縱橫。
“八千萬年了,當年恩怨,可還記得?”
“記不清了。”
“你老了,當年濁世仙君白玉樓,已經成了一個老匹夫。”
“你也老了。當年的玉面牛君金衡,如今也只是一個老匹夫了。”
“你來此地,所為何事?”
“替故人守界河爾。”
“你既然來了,這副盟主之爭,怕是要爭得更厲害了…”金衡苦笑。
“爭?誰敢和我爭!這最後一個副盟主的位置,是老子的,有我在此,誰敢搶!就憑這五個酒囊飯袋嗎!”
白老魔對金衡還算客氣,對別人就沒有任何顧忌了。他冷厲的目光,好似掣電一般掃向來俊、元丹、鬼花、赤駝、東陵五帝,五帝被那氣勢一震,竟紛紛倒退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形,各個面色難看。
這白老魔,行事太無禮了!
八千萬年前東天第一魔又如何!大家平級為帝,你卻稱呼我等為酒囊飯袋,真當擁有九劫修為,便可橫行於天下了嗎!
五帝皆知他們單一一個去戰這白老魔,是不會有任何勝算的,既然這白老魔屬意副盟主職位,則他們終究不可能搶得過。
誰都知道爭不過白老魔。
但身為仙帝,被人如此羞辱卻不反抗,是絕無可能的。
帝有帝的尊嚴,這尊嚴,不可能被同級隨意踐踏!
“白兄好大的口氣,莫非以為憑你一個人就能…”赤駝帝話說一半,忽然被白老魔一聲冷笑打斷。
“誰是你白兄!你算個什麼玩意兒!滾!”
白老魔一聲魔吼,竟將猝不及防地赤駝帝震得噴血,神色大駭,羞憤難抑,滿臉漲紅,氣恨如雷。
不待開口回罵兩句,卻又聽白老魔近乎囂張地朝鬥技場上五帝一指,道,
“你們幾個,一起上吧!老夫趕時間,等搶完副盟主,還得趕緊回去補覺,又有三萬年沒合過眼了你們知不知道!睡覺…睡覺可是一大奢侈啊你們知不知道!要是把握不住這一次睡覺的機會.,老夫又得再等好幾萬年才能睡覺,你們知不知道!不能睡覺,仙人也會瘋的!你們...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