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不停,以黑炎在身前勾圓。勾下一圓,便能煉一轉丹藥…
他閉目,苦思,良久之後,勾出一圓,炎過無影。
他反覆品味,一炷香之後,已能連勾兩圓,炎影隱隱凝而不散。
半個時辰後,他連勾三圓,而片刻之後,於身前勾出道圓影。
下一刻,他忽然氣喘之極,匆忙睜開眼,沉吟不語。
第五道圓,勾勒不出,許是因為寧凡境界太低了…但能勾四圓,他便足以煉製四轉仙丹,單憑煉丹術,越國恐怕無人可比。
“開爐,煉丹!”
他一拍鼎蓋,丟入藥材,以微薄法力激起冰炎地火,開始滿長的煉丹。
一個時辰後,十副藥材,煉毀七副,僅煉出三爐丹藥,每爐十顆。
他面色已蒼白,剛恢復的法力,又耗盡了,心神更是疲憊。
七副藥材煉毀,不是因為寧凡手法不精,只因他法力不夠,成丹的一刻,壓不住火力,故而往往失敗。
二轉丹藥便失敗這麼多,梅衛三轉解藥、老魔四轉解藥,怕是根本煉製不出來,除非自己先提高法力…
以玉瓶裝起三十顆闢脈丹,寧凡匆匆返回臥房。
房外,他卻驀然止步,因為屋內,隱隱可聞水聲。
小丫頭,在洗澡,哼著謠,心情似乎不錯呢。
“我是進,還是不進…如果紙鶴再大些,我倒想和她一起洗了…”寧凡端著藥瓶,轉過身,手摸鼻頭,卻是搖頭一笑。
他非顧及倫常、道德,僅僅是不想給小女孩留下陰影。
他望著漸起的月色,一時,有些思念家鄉。吳國,海寧寧家,距此有萬里之遙。弟弟寧孤,受困天離魔宗,何日自己可踢了魔宗,救出弟弟。
“越中月,月下越,吳越人遠,江山阻絕。天為吾妻,地為吾妾,何處為故園,何人與我共圓缺,四天九界,獨我一人醉。”
他是少年之身,卻懷著仙帝看破紅塵的悲。月下,他飄然若仙。而他所誦的詞句,不過信手拈來,卻引起牆外一到女子的冷哼聲。
“哼,‘天為吾妻,地為吾妾’,韓元極的徒弟,好大的口氣…”
這女聲並不嬌柔,帶著颯爽英氣,聲音如劍,讓寧凡耳膜微疼。
而後,便是女子遠去的腳步聲。
寧凡皺眉。思凡宮是老魔禁宮,常人根本進不來。老魔對女人從不染指,什麼女人,竟進了思凡宮,並直呼老魔姓名?
他欲追出院落,查個究竟,但未走出幾步,臥房中,忽然傳出紙鶴一聲尖叫。
“啊!”
他面色大變,顧不上之前奇異女子,匆忙推門入了臥房。
房中,擺著木盆,水中飄著梅花。之前紙鶴是在沐浴的,此刻卻跳出木盆,光溜溜地站在**榻上,驚恐地望著地面。
“老…老鼠…凡哥哥,救我!”
她蘿莉般的花顏,楚楚可憐,讓寧凡哭笑不得。紙鶴好歹也在**宗呆了三年,雖無半點修為,總算是見過神仙的,竟怕區區老鼠。
但他這麼一想,忽然隱隱感覺不對。
思凡宮,建在七梅冰城,修魔之地,普通老鼠怎麼活下去?
他凝望地下老鼠,眼光一冷。
此鼠白皮紫瞳,並非凡鼠,而是‘追跡鼠’,亂古大帝記憶中,很多修為低下者,都愛用這種老鼠,跟蹤人。
紙鶴沒有修為,不會有人跟蹤,那麼放出此鼠的人,必定是想掌握自己蹤跡了。
老魔不會這麼無聊,他神念一掃,整個七梅城都能感知地一清二楚。
會用此鼠的,多半是修為低下,沒有開闢神唸的闢脈修士。
“有闢脈修士,想對付我?找死麼…”寧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