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覺得。”賈船主說道,“等到白天風平浪靜後,我們將神仙請上船來,熱情招待,詢問神仙名諱,神仙卻不肯承認,只說自己是從逸州來的一名修道之人,說是從浪州嵐安出海的。”
“逸州道人?”
魯知縣忽然愣了一下。
“正是。”賈船主點頭道,“我們與神仙分別之後,都很後悔,沒有問清那位神仙高人在逸州那座宮觀修行,不說為他立廟塑像,至少等以後老了不跑船了,得了閒,得去逸州宮觀上幾炷香,還個恩情。後來回到陽州之後我們越想越悔,再加上別的海商也說我們該問清楚,思來想去也只好來嵐安縣問一問知縣大人了。”
“那位神仙高人長什麼樣?”
“樣貌年輕,身著道袍,氣質出塵。”賈船主說道,“神仙身邊有隻三花貓,初見之時又是一位身著三色衣裳的小道童,還有一隻燕兒仙。”
“……”
魯知縣陡然愣住了,睜大眼睛:“你說那神仙高人只一刀劈開了山一般高的浪?只說一句,海上便開霧見日?”
“知縣大人見過高人?”
“何止見過……”
“哦?”
賈船主頓時喜色連連:“想來知縣大人也必定知曉神仙高人在何處修行了?”
“自然知曉。”
魯知縣愣神過後,倒也沒有隱瞞。
只是他也忘了那間道觀叫什麼了,只記得在靈泉縣,又聽那位道人說在陰陽山,便如實告知給海商,讓他們有心的話,今後便去尋找,隨即又連忙抓著賈船主的手,問起他那晚的經過。
一時不禁一陣恍惚。
相談許久,才將海商送走。
隨即魯知縣獨自一人留在屋裡,仍忍不住來回踱步,忽然想起了自己聽聞過的不少神仙故事——
故事中人,少有一眼就認出神仙的。
最多像是自己一樣,覺得那是一個有些道行的修行高人,就算很有眼見的了。
可又哪有修行高人能舉手止風浪的?
“肉眼凡胎啊……”
魯知縣忍不住嘆了一聲。
當晚在床上輾轉反側,那日相處所有細節皆浮現於腦海,一一回現,不知是心有所想,還是神仙託夢,等到睡著之後,竟真夢見了神仙。
夢見模模糊糊,好似看得清,又好似看不清,天地之間霧茫茫,道人好似還是那般身影,與自己說話。
等到魯知縣一覺睡醒,只記得神仙高人告知他,多年以後,也許會有人從海上來,也許沒有,若那些人說是從小人國來的,便請知縣大人將他們當做歸附大晏的海上流民,妥善安置。
直至睡醒許久,也不知是真是假。
或許要等到多年後才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