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太守府。
聽聞那個叫文若計程車子來了,蕭遠當即放下手頭工作,連忙親自迎了出去。
此時,劉玉之並不在這裡,若其在,見到所謂的文若,一定會大驚失色的。
世事就是如此巧妙,劉玉之一直想尋找上官文若,為蕭遠推薦一個人才,可誰又能想到,後者就在秦州。
而剛剛彙報完事情的葉誠,見蕭遠如此緊張,也不由好奇的跟了下去。
不多時,兩人見面。
蕭遠一身太守官服,親自迎出府門,見到上官文若之後,他爽朗一笑,拱手說道:“足下好字,好文章,能應邀前來,太守府蓬蓽生輝。”
說著話,他也將上官文若上下打量了一眼。
後者一身布衣,以木簪束髮,雖然沒有錦衣華服,但卻氣質出眾,聞言之後,也是連忙拱手作揖,朝蕭遠彎腰深施了一禮:“太守大人謬讚,在下萬不敢當。”
他的禮儀標準又到位,且見蕭遠親自出迎,亦是心中一動。
而蕭遠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等其施禮過後,他連忙笑呵呵的伸手道:“快請府內說話。”
“太守大人請。”上官文若也禮貌的說了一句。
隨後,在蕭遠親自引領下,兩人來到了府內大廳,而後分賓主落座。
不多時,楚凝端上茶水。
蕭遠微微笑了笑,開口說道:“足下策論,本官認真拜讀過,深感贊同,亦對足下才能,大為驚歎,今日,也有許多地方,想向先生請教一二。”
他當然不可能就因為上官文若的一篇文章,就定其官職,因此,今日見面,也是有心想透過交談,試試其人的。
他想試上官文若,殊不知,對方也想試他呢。
聞言之後,亦是拱手說道:“太守大人言重了,在下只是據實而論,萬萬不敢言教。”
他很客氣,蕭遠聽完,笑呵呵道:“那以先生之見,秦地現在,當以何等政令,才能大治。”
上官文若想了想,直言說道:“在此之前,在下斗膽,敢問大人之志。”
這其實是一種試探,就看蕭遠怎麼回答了。
上官文若這個人,他的志向,可不在只輔佐一地太守,如果蕭遠所言,鼠目寸光的話,他恐怕會很失望的。
結果蕭遠是看了他一眼,直接說道:“我之志,不在於此。”
簡單的一句話,卻使上官文若精神一震:“哦?敢請大人明示。”
沒想到他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蕭遠有些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不過為了這個人才,他還是說道:
“而今列國爭霸,山河碎裂,中原帝國,分崩離析,然秦地地處邊陲,中原諸侯,更是視秦地為野蠻之邦,秦人為野蠻之人,不過本官相信,早晚有一天,秦會崛起的,目下,強秦也是重中之重。”
這段話,已隱約透露出了蕭遠的野心,說明了他的志向,並不只是在秦地。
上官文若聽完,面露喜色,繼而正色說道:“如此,在下願獻策治秦,只恐大人不納。”
“哦?”蕭遠聞言,忍不住說道:“先生只管道來。”
上官文若道:“目下,在下已聽聞,大人責令肅清惡霸與山匪,查察貪官汙吏,但這些,還不夠,也並不是秦地根本要害。”
說著話,他繼續道:“秦地之弊,在於有功無賞,有年無成,有荒無救,有田無耕。”
“權貴豪門,有罪不罰,平民布衣,有功不賞。”
“整個秦地,農人耕種而不能溫飽,兵士立功而不能得爵,民心豈能不散。”
“大治者,必先治民,民心之重,重在天下,士兵出自於民,錢糧出自於民,沒有民眾的支援,將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