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
四王於白澤會盟的訊息傳來,震動了整個秦地。
大戰疑雲籠罩。
一時間,各地官員,紛紛趕往秦州,意欲面見蕭遠。
這並不是蕭遠召集他們的,而是大家自發的,因為此戰關乎秦地之存亡,面對的,更是四國軍隊。
是戰是和,所有官員,自然都希望發表自己的言論,向蕭遠諫言。
四十萬大軍,場面有多浩大,可謂扯天連地,戰線能綿延幾十裡。
而秦現在,合蜀之後,綜合兵力加在一起,也只有堪堪二十萬。
更重要的是,那是四國君王,每人只出兵十萬,其國內,兵力更多。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爭。
秦,幾乎沒有贏的可能。
因此,許多官員,都是準備建議蕭遠,向四國求和的。
這一天的議事大廳,文臣武將齊聚,可蕭遠卻遲遲未來。
眾人分左右而站,有人穿著文官官服,有人穿著將領盔甲,眼下主公未到,大家自然都開始就此事先聊了一番。
大廳內,也由剛開始的互相發表意見,慢慢演變成了爭論,吵吵嚷嚷的。
“此戰,面對四國之師,我軍危矣啊……”
“敵我雙方,實力懸殊巨大,若不求和,難退敵軍啊……”
“如何求和?”
“可割地賄銀。”
“李大人所言,簡直荒謬!我秦軍什麼樣的惡仗沒打過!絕不可能割地!”
“戰端未開,爾等文官,紛紛已生懼敵之心,簡直可笑之極!”
“說是求和,不若直接說投降吧!只是好聽一些罷了!”
文官武將,吵得臉紅脖子粗,正在這時,蕭遠邁步走了進來。
見到他,場面瞬間安靜,人們自覺的都停止了爭論,繼而紛紛回到自己位置站好,齊齊施禮道:“參見主公——”
“不必多禮。”蕭遠抬了抬手,隨後走到主位前回轉身形,環視一週道:
“今,四國攻我,大敵當前,諸位有爭論,那是好事,在這裡,本官告訴諸位,今次議事,列位皆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所有的心裡話都說出來。”
四國會盟,蕭遠只是秦地之主,他也是人,要說心裡一點兒都不緊張,那怎麼可能!
只是這種緊張,他作為人主,是不能夠表現在面上的,否則,他這主公都緊張了,那麾下眾將,必然不敢有一戰之心。
他也需要聽見麾下所有人的心聲。
“說吧,說出你們各自的意見,無論是什麼意見,只要是自己的心裡話。”蕭遠說完,便開門見山道:“誰先來?”
說著話,他又掃視一週。
眾人見狀,紛紛互相看了看,接著,彭雙第一個忍不住了,出列抱拳道:
“主公,我主戰!”
“哦?”蕭遠精神一震。
後者繼續道:“末將建議,召集所有兵馬,跟四國聯軍,拼個你死我活!”
他說的,並沒有什麼好策略,不過卻足以說明彭雙戰心,蕭遠最怕的,也是武將們不敢戰,而非怎樣戰。
這時候,蘇毅習慣性的以手握拳,似病態的咳了咳,接著施禮道:“主公,我也主戰。”
蕭遠看向了他。
蘇毅繼續道:“四王攻秦,意在瓜分秦地,此戰必須要打,否則,秦將除名。四十萬大軍,聽起來很可怕,可我秦軍將士,絕對敢戰!即便戰敗,亦可退守潼關,即便打光了拼光了!也絕不能退縮!”
“沒錯!”趙牧跟著說道:“就算真的戰敗,再不濟,我們大不了回北嶺一帶,以我老秦人的血性,繼續與四國軍隊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