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肅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說道:“可即便能洩掉河水,但以襄陽護城河的深度,底部必然還有積水存在,多有淤泥,攻城器械仍舊難以推進啊。”
蕭遠道:“那就填石、填土,使攻城之處如履平地,以我軍之人力,只要護城河無水,這些都不難辦到。”
“大王所言極是。”蘇毅一抱拳。
周圍眾將也都來了精神。
蕭遠則是在說完這些後,又起身走到了中間的沙盤前,凝視片刻後,一指襄陽西門:“就從西門下手,那裡的護城河寬度不超過50丈,剛好在我軍勁弩射程之內,填土之時,楚軍必然大驚,繼而進行阻攔,我軍即可用箭陣壓制。”
“同時,西門附近地勢較低,也是最適合洩水的地方。”
眾將隨著他的所指,也都連連附和點頭。
蕭遠又看向蘇毅道:“襄陽護城河連線漢江吧?水源可以斷掉嗎?”
“完全可以切斷。”蘇毅回到。
“很好。”蕭遠決斷立下,環視眾將一週:“即照此方略行事,張大山負責斷掉上游水源,聶興部負責開鑿洩水渠,馬上下去籌備!”
“諾!”兩人抱拳領命。
這只是襄陽戰役的第一步,洩幹了護城河,短時間內,肯定也無法攻破此城,但蕭遠要的,是給楚國巨大軍事壓力,迫使吳軍北上,繼而偷取江陵,這才是真正的戰略目的。
如果不這麼做,一直大軍圍困的話,隔河而望,襄陽城內糧草充足,一兩年內,楚國肯定一點都不慌,可一旦展開犀利攻城,那情況就得兩說了。
這邊軍令下達,秦軍上下齊動,幾十萬大軍,人力何其之大。
僅幾日工夫,張大山就帶本部將士,順利截斷了上游,同時,徵集附近縣鄉的百姓農具,西門處數不清計程車兵亦開始光著膀子,揮舞起了鋤頭。
襄陽的整個護城河,是環繞不息的,可入水處一旦被截,西門那裡又被開鑿數道深渠的話,那只有出沒有進,不管它多寬,用不了多久,也非幹不可。
秦軍這樣的行動,規模很大,當然逃不過楚軍的眼睛,剛開始,韓州和一幫將領都聚在城頭,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河對岸,深感莫名其妙。
可是很快,他們也都反應了過來。
隨著一天天過去,護城河的水線在漸漸降低,一旦與開渠處平齊,秦軍就會再度挖深挖寬,河水因低再洩。
長此以往,效果可想而知。
韓州站在城頭,眼睜睜看著遠處隱約揮著鋤頭的秦軍,那是目眥欲裂,忍不住罵道:“秦軍奸詐,竟洩我護城河!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急,楚軍眾將也急,可卻只能乾瞪眼,如果這時候開城迎敵,他們自己也衝不過那寬大護城河,且必然會遭到秦軍強弓勁弩。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天天過去,那麼寬大的護城河,也都快要見底了。
這一天,韓州再忍不住了,召集眾將議兵的時候,當即提出了一個奇襲的方案,說道:
“今護城河被截,漢江之水無法流入,如果我軍趁夜出城,派遣小股精兵,重新打通上流河道,引水而入,秦軍將會白忙活這一場。”
這話聽起來雖然沒毛病,可副將卻有些憂慮道:“韓帥,秦軍既然有此動作,那截斷之處,必有重兵把守,若趁夜而攻,恐有去無回啊。”
“那你還有其他辦法嗎!?”韓州沒好氣道:“難不成眼睜睜看著秦軍兵臨城下?”
“這……”副將被噎了一下,一時也沒敢說話了。
現場沉默了一會兒,就在韓州環視眾將一圈,剛要繼續說點什麼的時候,一名楚將卻站了出來,直接震聲道:“韓帥,我去!”
韓州聞言,精神一振,當即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