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來客棧。
夜晚,二樓的一處房間內。
柳長卿和齊英正坐在桌前,挑燈夜談,商量著接下來的行動。
齊英武官出身,對官場上的一些道道其實並不太懂,兩人在剖析此案的過程過,他忍不住好奇道:“會不會與公文有關?”
柳長卿道:“關乎國家府庫,又是丞相府的命令,想在公文上作假,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打個比方,如果福安縣需要上交國家的糧谷為五萬石,那縣令就會核實數目,於公文詳細寫明,再蓋上官印,而這份公文,是需要層層交接的。”
說到這裡,柳長卿又道:“除非,上下沆瀣一氣。”
“那這案子就太大了啊。”齊英咧嘴,頓了頓之後,又道:“不過大人,既然他們貪汙如此鉅額糧食,那這些糧食都去哪了呢?就像兇殺案,兇器,一般都會成為我們破案的關鍵。”
“這才說到點子上了。”柳長卿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
兩人話剛說到這裡,齊英卻突然神色一緊,接著一握桌上戰刀,腳下以桌面借力,猛躥向了屋頂。
他縱身而上,直接擊穿了頭頂瓦片,緊隨而來的,就是一陣兵器碰撞聲。
有黑衣人剛要從屋頂接近,卻被齊英察覺,此時兩人戰至一起,似乎沒想到齊英身手如此之高,那黑衣人三兩招被逼退,再不敢戀戰,當即轉身就跑。
齊英還想再追,可又心中一動,連忙撤身。
房間內,齊英前腳剛躥上房頂,就另有一名黑衣人從房門處硬闖了進來。
柳長卿一介文官,手無縛雞之力,此情此景,只能是連連後退。
可進來的黑衣人連看都不看他,目標直指床上的包袱。
但他手臂剛探,一道利電,已由上而下,急射而來!
戰刀釘在了床鋪上,齊英去而復返,已從頭頂缺口縱身而下。
見狀,黑衣人暗暗一咬牙,不甘心的一抽身,迅速撤離。
“哪裡跑!”齊英跳出門口,雖見刺客身影,但一頓之下,他又沒敢輕易去追。
“大人,您沒事吧?”回來之後,他也第一時間問道。
柳長卿似乎沒聽到,而是湊在床邊,盯著包袱,喃喃自語道:“真是奇哉怪也……”
“大人發現了什麼?”齊英也忍不住湊了上來。
柳長卿回過神,看了他一眼,說道:“刺客有兩人,第一人,明顯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為第二個人創造機會,他們的目的,不在殺人,而是包袱。”
齊英聞言,也低頭看向了床鋪。
包袱裡,不僅有兩人的一些換洗衣物,更重要的,是蕭遠的王詔。
刺客目的,顯然是在王詔上。
柳長卿道:“我們的身份,恐怕已經引起地方官員的注意了,可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這很奇怪,從這一點上來看,恐怕還要牽扯朝中啊……”
“大人是說,這件事,跟朝中大臣還有關係?”齊英嚥了口唾沫。
柳長卿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沉吟了一下,又道:“既然如此,那福安縣令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快走,此地不宜久留,當立即趕往涼州!同時,請求軍隊相助。”
“可,可軍中會理我們嗎?”齊英擔憂的說了一句。
軍隊有軍隊的制度,你文官就算級別再高,說不甩你,照樣還是不甩你。
不過柳長卿卻拍了拍包裹的秦王劍,笑呵呵道:“有王劍在,趙牧不敢不幫。”
“那好,卑職這就收拾行裝。”齊英應了一聲。
可這時候,擊破屋頂的動靜,自然是引來了客棧掌櫃。
帶著小二急匆匆跑上來之後,掌櫃先是看了看頭頂的窟窿,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