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擺的帽簷邊,鑲嵌的黑寶石在璀璨的陽光下,如綴在眼角的一滴眼淚。
() 林以微甫一出現,舞臺的主角便不再屬於披著婚紗的池西語。
縱然一身收斂而沉滯的黑,也掩不住她俯仰百變、難以言喻的美。
池西語看到她,眼底的驚懼驟然間化為了憤怒,指著她大喊:“是你!是你乾的!”
林以微沒有看她,她的目光凝佇在那張黑白遺像上。
遺像上的少年還那樣年輕,溫柔的笑容被永遠地定格在了二十歲。
這一筆一筆的賬…林以微都要跟池西語算清楚。
現場的媒體,自然也注意到了一席裹身黑色長裙出席的冷寶珠,將鏡頭對準了她。
“安保!安保快把她轟出去!”
池西語看到現場媒體攝像頭對準遺像,也注意到賓客那一雙雙探究的目光,似要將她扒光。
她尖銳地叫囂著,招呼安保,“快把這個瘋女人給我弄出去啊!”
然而,現場安保沒有任何動作。
他們由謝薄一一安置,並不聽令於池西語。
花園裡,池右淮拎著香檳正與合作伙伴聊著天,注意到那邊的動靜,皺眉望了過去。
池西語和林以微,一白一黑,遙遙對峙著。
林以微將林斜的遺像從破碎的白玫瑰蛋糕裡取出來,仔細地將相框上的奶油擦拭乾淨,端著遺像走到池西語面前——
“你認識他嗎?”
“我不認識,不認識,你走開啊!”池西語眼神壓根不敢接觸遺像上那個笑容清冽乾淨的少年。
林以微緩緩走近,池西語連連後退,眼淚奪眶而出,歇斯底里地搖著頭,“你別過來!你走開啊!我不認識他!我沒見過他!”
林以微仍舊端著照片站在她面前,逼她看著這張照片:“池西語,你關了他三年,整整三年啊!現在卻連看一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嗎?”
“我沒有,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認識…”
眾人不明所以,而此刻的網路上,一條熱搜橫空出世,直竄榜首。
那是一段林斜被關在地下室的監控影片片段,片段裡,林斜瘦的皮包骨頭,顫巍巍地拿著畫筆作畫。
那幅畫,正是池西語一年前拿到了國際藝術節金獎的代表作。
這條熱搜配合著婚禮現場直播的畫面,在網路上炸開了鍋。
不僅因為池西語找槍|手代筆作畫這件事,更有媒體爆料,說池家父女非法囚|禁他人,而受害者早已屍沉江流,沒有了下落…
現場圍觀的賓客們看著網路上流出的監控影片,議論紛紛,恰好此刻草地超大led顯示屏上還滾動播放著池西語這些年的獲獎佳作。
無比諷刺。
“不、不…”
池西語不能接受眼下發生的一切,她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將腦袋埋進潔白的婚紗之中,“一定是在做夢,這不是真的,不是!”
“我也多希望,這是一場夢。”
林以微揪住了她的頭髮,見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逼迫
她看著她手裡遺像上的男人,“好好看看,這就是被你關在地下室整整三年不見天日的林斜!你好好看看他!看啊!”
她攥著池西語的頭髮,將她的臉貼在遺像上,“他死在了逃生的路上,他的屍體沉進了江底,你淌過十二月的江水嗎?我淌過,真的好冷好冷啊,像刀子一樣往骨頭裡鑽的冷,你試過嗎?池西語,你看著他,午夜夢迴,你會不會夢到他?”
“啊!啊啊啊啊!”
池西語掙開了她,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崩潰大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想的!他生病了,我是同意讓他去治病的,誰知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