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的劇痛像澆在烈火上的熱油,長劍猝然墜地,顧明晝腦海里最後一根弦也隨之轟然崩裂。
他倏然露出讓人琢摸不透的笑意,而後面無表情地把右手接好,捉住沈洱的雪白的腳踝,強拖到身下,「好,今日我便教教你,人類究竟如何生孩子。」
喜歡訛人,喜歡下咒?
那他,奉陪到底!
「你幹什麼?」沈洱吃了一驚,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整個人就被顧明晝狠狠攥著細瘦的腰際,拖進了山洞深處,手指還摳在地上,摳出十道長長的泥痕。
「救、救命啊!」
「來人救駕——」
……
細雨落了又停,繁星亮了又暗。
一番不可描述的醬醬釀釀後。
精疲力盡的一人一兔,終於結束了持久的戰鬥。
在話本子裡,一般這種情況,某一方應該是要被淦暈過去,醒來之後天都亮了,另一方應該是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以此來避免和不熟的人做完這種事還要面對面的尷尬情節。
但很可惜,沈洱是上古大邪,不僅抗揍,還耐草。
他沒有暈,反而和已經冷靜下來的顧明晝面面相覷。
山洞幽幽,熹微的晨光從洞外輕柔地投射進來,照在沈洱肩頭被啃咬出的星星點點的痕跡上。
空氣中的殺意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沈洱堅強了幾分鐘把顧明晝持劍的手腕打折,然後花了一晚上哭嚎求饒,現在想重新氣勢起來不可能了。
昨夜,像個噩夢。
堂堂上古大邪,差點被人類生吃了。
無數不堪入目的畫面在腦海深處輪番播放,沈洱剋制住發軟的雙腿,顫顫巍巍地起身,正對上一雙正沉沉盯著他的眸子。
顧明晝,都是因為他!
望著兔子通紅噴火的眼睛,顧明晝心底有些良心發現的歉意。一開始他的確怒火中燒,想著既然又被栽贓,又被詛咒,他便也不必顧及什麼天理人倫,先讓兔子好好吃個教訓。
可後半夜,那詛咒基本被他清除的不剩多少,也不必再教訓兔子,他卻仍然沒放過夙冥,食髓知味般拖著一個邪物來了一遍又一遍。
到底是初嘗人事,夙冥偏又生得很漂亮,讓他有點一發不可收拾。
顧明晝揉了揉額角,低聲開口, 「昨天……」
他還沒說完,迎面就吃了一個兔子飛踢。
顧明晝沒有防備,嘴角很快多了一個紅腫的傷口,他忍了忍,「我……」
話沒說完,緊接著又吃了一記兔子勾拳,另一半嘴角也破了相。
「嘶……」
顧明晝被踢了又打,恍然頓悟,原來自己倒黴就倒黴在心軟上。
他是來封印大邪的,不是來這伺候祖宗的。
顧明晝從地上揪起用外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兔子,冷硬道:「看來還是先把你封印再說。」
一聽這話,沈洱立馬抓住他的衣襟,氣得在顧明晝耳邊大喊:「你有沒有人性!」
他昨晚被醬醬釀釀,再釀釀醬醬,再醬釀醬釀反反覆覆搞了一整晚啊!
「我自然有。」顧明晝挑了挑眉,「昨晚多謝你的款待,想要什麼封印,許你仔細選個喜歡的。」
沈洱震撼地望向他,像是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一個正道人士口中說出來。
半晌,沈洱失魂落魄地坐回原地,像是放棄了抵抗般,自暴自棄了。
「隨便吧,反正本座這一生都逃脫不了這扶風山,只是可憐本座這孩兒,他還沒出生,就要和本座一起在這不見天日的山洞受苦。」
顧明晝:「……又演哪一齣?」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