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宋驚玉便見顧明晝緩緩自腰間拔出劍來,面無波瀾,淡聲開口,
「宋師兄,失禮了。」
宋驚玉微怔,隨後冷笑一聲,提劍迎上,「正有此意。」
兩位煉虛期的戰鬥快到幾乎看不真切,凌厲的劍氣將房間內一切陳設盡數掃碎,但宋驚玉似乎顧忌著天字一號房的那位魔尊,因此並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而顧明晝也擔心失手給他捅死,處處留力。
魏燎樂得看戲,從旁邊桌上拾起一串碧透的葡萄,揀起一粒丟進嘴裡,偏頭看去,沈洱居然還在盯著宋驚玉目不轉睛的看。
他嘴角微抽,「尊上?」
沈洱擦了擦口水,「怎麼了?」
這個叫宋驚玉的人類,身上有好強的惡念,而且每次顧明晝一開口,宋驚玉的惡念就會翻了倍地噌噌上漲,看起來好好吃啊。
如果他能把宋驚玉和顧明晝抓來放在一個籠子裡,每天讓顧明晝說話氣死宋驚玉,他豈不是就永遠會有源源不斷這樣美味的惡念吃了?
魏燎不知他在想什麼,但用腳趾琢磨也大概能猜到不是什麼正經事,他伸出手,緩緩將房間門開了道縫,「裡面這個別琢磨了,你吃不了。趁顧明晝騰不出手管你,你還不快走?」
聞言,沈洱才如夢初醒,激動萬分地點點頭,對魏燎道:「你別告訴他啊,就說本座帶超壞去如廁了。」
魏燎:「……行。」
誰信啊?
這腦子,放他出去真的沒事麼。
沈洱轉身欲走,忽然頓了頓,把自己臉上的鬼面具摘下來,扔給了魏燎,「對了,這東西你不是想要嘛,送你了。」
這破面具他戴著礙事,剛剛流口水都流了一面具,擋著他吃飯了。
魏燎下意識接住那面具,微怔了瞬,而後便看著沈洱悄咪咪地推開門,飛也似的逃了。
他伸出指,在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上輕輕摩挲,忽地低笑了聲。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他想要的東西,
——竟是送了這麼個破玩意兒。
顧明晝仍沉浸在和宋驚玉的戰鬥裡,渾然未覺兔子已偷偷溜走了。
宋驚玉的修為的確增進很多,而他亦不能下死手殺宗主的獨子,收拾起來實在有些棘手,不過此人心境不穩,大不了多打幾個回合,很快就會露出破綻。
另一邊。
沈洱從二樓地字一號出來,興奮地左右環顧。
老天爺,這也太多惡唸了!
他幾乎都要挑花了眼,剛看到只好吃的,很快就能碰上只更好吃的,他就這麼一路看過去,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樓梯口。
沈洱愣了愣,在廊道的盡頭,抬起頭,看向了三樓。
剛剛好像聽說,那個叫魔尊的,就在天字一號房。
既然他是魔族裡最強的,說不定也是最好吃的……
只是這樣想著,沈洱便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他遏制不住自己,飛快地溜上了樓梯。
而在地字一號廂房內。
魏燎又揀起一粒葡萄扔進口中,盯著兩個正在纏鬥中的煉虛期。
對他而言,宋驚玉仍然是比不上顧明晝的,就算有一日他靠墮魔成功超越了顧明晝,在他眼中,宋驚玉也不過是靠歪門邪道的術法的小人而已。
雖然他也想超過顧明晝,但絕不會用這種辦法。
這種貨色,多看一眼都嫌噁心。
魏燎挪開眼,目光落在那半開的門縫上。
腦海里浮現出沈洱臨走之前那興高采烈的傻乎乎模樣,他動作微頓。
沈洱那日都能險些把他殺了,自保應該是沒問題的,
二樓的魔族他看過了,並沒多少實力強大到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