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渾身難受。
「顧明晝,還有多久才好呀?」沈洱脖頸都快僵木了,艱難地出聲問他。
「再等。」顧明晝閉目輕答。
說得倒是輕巧,他可是大邪,就算在這裡坐到死,丹田都不可能有半分靈氣的!
沈洱越想越生氣,憋著股火氣,身上哪哪都不自在,倏然間,他的腿猛抽了一下筋。
沈洱吃痛低呼一聲,下意識把腿抽出來,而後眼前便有什麼黑黑的小東西咕嚕嚕滾了下來——
是栗子殼。
他臉色瞬間一白。
沈洱膽戰心驚地看向顧明晝,對方緊閉著眼睛,那麼,他要是現在裝作是靈氣挪動了那栗子殼,應該就不用再練清心術了吧?
「撿起來,放回去。」
居然還是被他發現了!
沈洱怒從膽邊生,一腳將那栗子殼踩了個稀碎,「本座不練了。」
顧明睜眼看向他,「為什麼?」
「本座丹田裡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靈氣,」沈洱振振有辭地說著,「你的法術在本座大邪之體上根本行不通,所以本座不練了。」
顧明晝眯了眯眼,「但凡生於天地之間,體內有丹田意守之處,便一定可以修煉出來靈氣。大邪亦是天地間所生,也有丹田,怎麼就練不成?」
沈洱才不聽他的話,乾脆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反正本座不練。」
「好。」顧明晝忽然道,「那你也不必再去魔域了。」
沈洱:?
他猛地坐起來,「憑什麼!」
「憑你修煉不成,又何必去魔域送死?」顧明晝聲音漸冷,「你並非練不好,而是你根本不想練,心不誠不靜,何以練得清心術法?」
一會是身上癢癢,一會又是心緒煩躁。
若真心想練,這時候已經練成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天才嗎?」沈洱憤怒地駁斥他,「修仙術法本就難練,況且就算練成一個小小的清心術,本座也保護不了自己!」
聞言,顧明晝陡然陷入了沉默,他起身,將桌上長劍懸掛在腰間,淡聲道,「也罷,是我異想天開。」
他轉身從房間內走了出去。
沈洱從怒火中回過神來,腦海里儘是顧明晝方才的神色。
顧明晝那是什麼表情,對他很失望?還是覺得他愚不可及,朽木不可雕也?
好生氣,好不甘心。
沈洱氣得牙癢癢。
分明就是顧明晝說得不對,臨走之前居然還敢用那種表情看他。
難道他就這麼一直坐著,什麼都不想,就能練成了?他可是大邪!
可惡的壞男人,竟然還想以不讓他去魔域來威脅懲罰他!
沈洱目光緩緩落在身邊熟睡的小崽身上,暗暗咬了咬牙。
好,既然顧明晝不帶他去,他自己去!
沈洱把小崽小心翼翼地從軟榻裡抱起,又在顧明晝的房間翻箱倒櫃,找到一截細細的紅繩,把左護法給他的那塊乾玉系在了小崽的脖子上,再謹慎地塞進衣服裡。
這樣一來,小崽比他還安全,他只要跟著小崽,也不會受到魔族的傷害。
他要自己去魔域,把三百年來沒吃的惡念全吃回來,到時候他實力大增,又有天道契約在身,顧明晝必定再也奈何不了他。
屆時他要讓顧明晝練出邪氣來試試,看他練不練得出!
沈洱抱著小崽奪門而出,朝著記憶裡山門的方向跑去。
可還沒跑多遠,迎面便撞見了一道熟悉的墨色身影。
他緊急剎住腳跟。
「好巧。」
魏燎沒什麼情緒地掠眼看過他,沒有看到顧明晝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