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名字未免也太長了些。」蕭青仔細思酌,給沈洱提出意見,「要不然,叫沈超兇,取兇惡大邪的後代之意?」
沈洱眼前微微亮了亮,抱著小崽又親一口,「好像不錯,就叫超兇!太好了,這是本座的超兇!」
方踏入殿門的謝珣,腳下微頓,指尖緩緩蜷起,似是難以忍受這難聽到令人髮指的名字,大步踏進內殿,毫不猶豫出言反對,「不許。」
沈洱和蕭青愣了愣。
「本座的孩子想叫什麼就叫什麼,與你何干?」沈洱收回目光,看也不看他,只顧著心疼眼前的小崽。
超兇怎麼那麼可愛呢,怎麼看都看不夠。
要是能讓超壞看到他的弟弟就好了,兩個小崽崽並排躺在一起一定更加可愛。
嗚嗚,超壞,本座的超壞,快回到爹爹身邊吧,爹爹和弟弟都好想你。
謝珣走到書案前,自堆疊成小山的話本子裡抽出一本古籍,翻看半晌,很快便敲定了小崽的名字,「既是秋日所生,就叫沈素商。」
「難聽難聽難聽!」沈洱立即發出抗議。
「屬下也覺得超兇更好。」蕭青跟著發出抗議。
謝珣眯了眯眼,不容拒絕地道:「你們要他長大之後,怎麼告訴別人自己叫這個名字?」
蕭青微噎,心虛地撓了撓臉,不再出聲了。
而沈洱還在據理力爭,「本座的孩子本座想叫什麼就叫什麼,不要你管,跟本座沒有任何關係的前軍師!」
聞言,謝珣毫不在意地道,「無妨,反正我聽說人類取名若是意頭不好,孩子擔不起名字便會早夭,尊上想叫超兇也隨意。」
話音落下,沈洱呆在原地,他嘴上嘟噥著,「你起的名字就是很難聽。」
可看到懷裡的小崽,他又隱隱擔心自己起錯名字會讓小崽受到無妄之災,連忙又道,「那就大名叫素商,小名叫超兇。不過本座只是覺得你起的名字這麼難聽,說不定能讓他長得很壯實,畢竟俗話說賤名好養活。」
謝珣:……
沒品味的東西。
他眸光落在那孩子身上,片刻,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就算當真起了賤名,這孩子也活不了多久。
素商是四季之秋,秋日一過,馬上就會踏入冬日,迎來風雪漫天的極寒。
這孩子應該連三個月都不一定能撐過,他本是這麼想的。
可沒成想一年過去,小崽晃晃悠悠站起來了,還會指著沈洱奶聲奶氣地叫爹爹,指著蕭青叫伯伯。
當天蕭青和沈洱哭得稀里嘩啦,淚流滿面。謝珣就立在殿門外,無動於衷地離開,靜靜等待著那孩子的死亡。
沒成想兩年過去,小崽會跑了。
學會跑之後,小崽便不愛在蕭青懷裡呆著,總想往外溜,蕭青說這孩子跟沈洱小時候一樣,閒不住。
一次,小崽一溜煙掙脫了蕭青的懷抱,想要跑出殿外放比自己人還大的蝴蝶風箏,結果悶頭正撞上謝珣。
小崽抬起頭,看清了謝珣的臉,居然笑著喊他:「壞哥哥壞哥哥!」
他年紀小,哪裡知道什麼是壞,什麼是好。
謝珣沉默片刻,「……誰教的?」
「今天天氣真好啊。」
沈洱抬頭望天。
眨眼四年過去,小崽徹底長大了,和沈洱小時候終於開始有了些不同——小崽很聰明,四歲會識的字已經比沈洱當初七八歲識得字還要多了,不僅如此,他身體竟然沒有半點受到兩顆內丹的影響,反而丹田內的靈氣一天天在突飛猛進的增漲著。
只是光有靈氣,他自己卻無法控制。
小崽四歲生日那天,拿著蕭青送他的小彈弓在梅花林裡玩耍,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