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珀拿著花瓶底的一塊碎片站起身,輕蔑的看著陳成耀:「要我說不用去做什麼碳十四鑑定,直接報警吧,這人連自己祖宗的陪葬品都不放過,這已經構成罪了。」
陳成耀雙目瞪得像銅鈴,驚得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你,你……」
「你」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成耀雖然不在老城居住了,但是他還有不少親戚朋友在這裡,況且他搬走的時候傅珀已經嶄露頭角了,所以這次就連碰瓷都是特意離南定橋遠遠的,沒想到還是被她陰錯陽差的撞上了。
他的這番舉動讓所有人都看明白了,紛紛用讚嘆的視線看著傅珀,相反對陳成耀則是滿滿的唾棄。
「挖自己家的祖墳,你也不怕遭報應啊!」
「嘿,我有一個新奇的想法,被傅大師撞見說不定就是他的報應。」
陳成耀原本不信鬼神,此時一聽這話瞬間滿臉恍惚,喃喃自語:「難道真是報應……」手一鬆,懷裡的花瓶骨碌碌的滾到地上,花瓶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所有人都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直到花瓶碰到傅珀腳尖才停下。
寧飛鵬高興的滿面紅光,打電話報警後湊到傅珀身邊,「傅大師,你說這花瓶是陪葬品,那他撞到我們是真的碰瓷還是意外?」
「當然——」
「還有還有,他為什麼不去做碳十四,非要去文玩店,是那不是那個店也有問題。」
「你等——」傅珀剛要張嘴又被打斷。
「還有還有——」
「停!」傅珀雙手在自己面前交叉,「能不能一個一個問。」
寧飛鵬乖巧的點頭,「那你先說這是不是碰瓷?」
「當然是了!」傅珀斬釘截鐵的到,低頭視線落在陳成耀身上。
「他好吃懶做沉迷賭博搞得妻女離散,留下兒子在身邊卻養子不教任其也沉迷賭博。」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一樣插進陳成耀心口。
說的陳成耀愣是羞愧的掩面垂下頭,眼淚從指縫中滲出。
傅珀言辭越發嚴厲:「陳家祖墳被雨水沖塌就已經是冥冥中的警告了,可你不思悔改,還把棺材板砸碎的陪葬品帶回家想要拿去修復賣錢,連翻累計之下,」遺憾的搖了搖頭,撿起腳邊的碎瓷花瓶,輕柔的擦了擦瓶身上的灰塵,長嘆一聲,「哎……沒救了。」
隨著她的講述大家彷彿看到了一幕畫面,早已入土為安化為枯骨的先祖硬是拼著死無葬身之地的悲涼任由自己的墳墓被沖塌,原想藉此警告後輩子孫,熟料……
周圍的看客恍然大悟,心中憐憫陳氏先祖用心良苦,也跟厭惡陳成耀父子倆爛賭成性。
寧成柏也面露驚奇的看著傅珀,「大師竟然能算到這麼多內情。」
傅珀謙虛的微笑,「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不去做碳十四是吧?」
寧飛鵬點頭如搗蒜。
「那是因為鑑定中心七天內出結果,他兒子那邊等不急了。」
又說:「之所以提出去老城的文玩店,是因為他不是隨便選目標的,」指著寧飛鵬手裡的錦盒,「他見著你們從文玩店買東西出來,得出兩個結論,一是你們認可那家的東西,二是你們有錢給他碰瓷。」
認可店裡的東西,就說明也認可店裡鑑定師的判斷。
「這東西是真品無疑他沒什麼可怕的,他要的就是能最快拿到錢。」
話音剛落警察就分開人群走了過來,看到傅珀的那一刻,民警的眼神都不對了。
傅珀無辜的聳聳肩。
「警察同志!就是他,就是他盜墓還碰瓷!」寧飛鵬指著陳成耀。
陳成耀捂著臉發出蒼老的哭聲,「嗚……我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了,我兒子被他們壓著,沒有錢還債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