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都忘了捂,呆呆的看著意氣風發的沈徹,有一瞬間以為那日救她的紅衣少年回來了。
對了,她當時還傻傻的說了句什麼來著,哦,她眨著很是天真的問他:“爺,那我這算是狐假虎威嗎?”
沈徹成功的被她這句狐假虎威給逗笑,眯著眼又在她的鼻尖點了點,“你還真會給自己貼金,我可從未見過像你這麼笨的狐狸,你這充其量也就是個奉命跋扈。”
反正別的她沒記住,這個奉命跋扈她是牢牢地記在了腦子裡,有沈徹在,她便有了底氣,可大膽的放手去做,便是錯了也有他在背後。
這會對著疑惑不解的李管事,林夢秋狡黠咧嘴笑:“那便開一個讓任何人都抗拒不了的條件。”
*
隔日。
正院花廳內,林夢秋端坐上首,堂內坐的都是府內管事,正在向她稟報春祭各項事宜準備的進度。
大部分人都已將自己所負責的內容妥善安置好,唯有一人的位置還空著,輪到那個位置時,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不等林夢秋髮問,便有人起身為她解惑。
“世子妃,這是廖管事的位置,他方才派人來說莊子上有事脫不開身,恐要遲幾日,還請世子妃恕罪。”
林夢秋記得此人,他便是上回想要給她下馬威的那個管事,主要管著西郊的田莊。
負責每日給府上送米麵以及新鮮的蔬果,平日與其他管事比起來,他所負責之事並不算重要,但在春祭時卻格外的關鍵。
祭祀祭品全都是由西郊的田莊供給,是絕不能出錯的一環。
林夢秋方才還掛著溫和的笑,這會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恕罪?他還知道有罪,那看來是明知故犯了。若是春祭因此耽擱,此罪他擔得起嗎?我竟不知有什麼事能比春祭還重要的。”
“世子妃息怒,廖管事早已將春祭之事都妥善安排好了,且稟明過夫人,廖管事做事一向有分寸,也是王府的老人,這麼多年下來從未出過錯,這次想必也不會有問題。”
“母親病重,我又如何能事事都去叨擾她。此事既交由我負責,就該人人向我面稟,不然到時真的出了差池,是你為他掉腦袋嗎?”
替廖管事說話的也是平時與陳氏走得近的,但他沒廖管事膽子大直接不來,今日就是來做個傳話的人,順便看看林夢秋到底有幾分本事。
這會見她絲毫未露怯色,反倒條理清晰擲地有聲,知道這是塊硬骨頭,趕緊起身說不敢。
“來人,現在就去將廖管事請來,就說我在此等他,他何時來我便等到何時。”林夢秋一錘定音,其他人面面相覷閉了嘴,也沒人再敢為廖管事說話。
而後便繼續商議其他細節,或許是有了方才這一插曲,眾人有些忌憚林夢秋,接下來的過程都十分的順利。
約莫一個時辰後,所有事宜與細節都已敲定好,眾人正要離席,方才去喊人的那個小廝匆匆的跑了回來。
跪地道:“啟稟世子妃,廖管事說他事忙,等這幾日手頭的事辦完就來,還說,若您等不及,可以另派個人接手此事。”
這就不僅是有事了,而是仗著他背靠陳氏且資歷老管著田莊,知道除了他一時半會沒人能接管此事,這是故意的和林夢秋唱反調呢。
屋內的氣氛明顯一滯,下頭甚至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都在等著看林夢秋要怎麼辦。
坐在林夢秋身邊的李管事忍不住的皺眉,想要起身為林夢秋說兩句,可不等她開口,林夢秋就先一步道。
“你再去一趟,就說王府供不起他這尊大佛,讓他去賬房結了本月的月錢,收拾東西走人。”
林夢秋的聲音依舊平緩,可說出的話卻將所有人都給震懾住了,她這是什麼意思?這就要辭了廖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