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目光從輕蔑變成了怨恨。
同樣都是父親的女兒,她比這痴兒聰慧、懂事,也更會討長輩歡心,酷暑嚴寒學琴棋書畫從不懈怠,人人都誇她知書達禮、秀外慧中。明明她才是姐姐,偏偏命不好,投生在了姨娘腹中,從小到大什麼好東西都是這痴兒挑剩下的。
好不容易等到夫人病逝,沒成想還要被這痴兒壓一頭,如何叫她不恨。
姜幼宜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到了新家這麼久,她都被拘在屋子裡,沒人能陪她玩,她早就想姐姐們了。
這會見著歡喜極了:“姐姐和幼幼玩。”
姜文琴聞言從鼻息間輕哼了聲,玩?她才懶得和個路都走不穩的痴兒玩,她是來拿回自己的東西。
雖說唐氏讓她再等等,可一想到那樣好的圍脖被這痴兒給戴著,簡直是暴殄天物,她是一刻都等不了。
這才帶著一早就來討好她的姜文亭一塊,上門來討要東西,順便看看熱鬧,沒成想來了後,竟將她晾在正屋足足一盞茶功夫,左右都瞧不見姜幼宜的身影,聽說這痴兒躲在耳房,這才領著人尋過來。
原想取了圍脖就離開這冷清的窮酸院子,可這會見她笑盈盈的模樣,不免有些不快,再冷清的院子那也是院子,憑什麼自己要擠廂房她卻有個大院子。
姜文琴的眼珠子轉了轉,勾著嘴角、心底冒出個主意來。
“好啊。”
她說著朝身後的丫鬟招了招手,就見丫鬟遞上個纏著絲帶的圓球,球是藤條編的各處還墜著紅色的毛球穗子,看上去很是漂亮。
姜幼宜還是孩子心性,目光瞬間就被這藤球給吸引,驚奇地道:“二姐姐,這是什麼玩具啊。”
“這可不是玩具,這叫藤球,京城盛行此物,不僅郎君們喜歡,就連女娘們也玩,聽說宮中的貴人也時常賞玩。”
她邊說邊將藤球朝姜玉亭丟去,後者反應很快得抬膝頂了下,在落地之前,旁邊的丫鬟又抬腳踢起。
玩法有些像踢花毽子,區別是這個需要合作傳球,動作幅度也更大,而那藤球裝點的漂亮,踢在半空中穗子隨之晃動特別好看。
姜幼宜早已忘了雲水喊她的事,雙眼一眨不眨地跟著這球移動,腳尖止不住地往她們那挪了又挪,她喜歡這個好玩的球,最重要的是能和姐姐們一塊玩。
她們手長腿長,輕輕鬆鬆便能將球接過去,而她個子矮,只能眼睜睜看著穗子擦著自己的頭頂過去,怎麼也摸不到一點邊。
她眼巴巴地小聲道:“二姐姐,幼幼也玩。”
姜文琴道:“玩這個可是會有磕碰的,若是五妹妹不怕疼,又真的很想玩倒也不是不行。”
姜幼宜用力地點了點頭,滿臉期待地看向她:“不怕,不怕疼。”
就見姜文琴的目光在她脖子上停了停,扯出個笑來:“玩藤球可不能裹得這般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