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安排了後天來拉。你跟小瑜核對一下,可有出入。”
“傅家?”阿芳咯噔一下,跟傅家有什麼關係?
“傅家不是有運輸的嗎?就是把小瑜的嫁妝拉到上海。”
“哦,是這個意思。”
“另外,我的那些東西,也整理一下,趁著這次索性一起也拉走了。”
“您的東西?”
阿芳搞不明白了,宋太太頓了頓:“所有屬於我的東西,除了我在城裡的十幾個鋪面和嫁妝田,讓老陸以後給收了租金透過傅家錢莊匯到上海就好。。”
“太太,您這是個什麼打算?”阿芳聽不懂了,“您這是再也不回來了嗎?”
“不一定吧?舒彥以後要是在老宅辦婚事,可能我還會回來,辦一辦。這裡我是不打算常住了,所以能拿走的就拿走了。”
“哦!”
宋太太站了起來,“我累了,先去歇會兒。你帶秦小姐去客房,給女眷的那一間。”
“哎!”阿芳應聲,叫了人來幫太太提了行李箱進去,“秦小姐等等,我先伺候太太睡下。”
本來阿芳可以讓其他人帶秦小姐去客房,可現在她滿肚子的疑惑,伺候太太睡下後,她走出來:“秦小姐,我帶您去客房。”
客房在哪裡秦瑜當然知道,只是如今她已經是這裡的客人了,自然是要聽主人家的,不能隨便走動。
阿芳替秦瑜提行李:“秦小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芳姨,都是好事,伯母不用每天在這些冗雜繁瑣的事務裡了,對她的身體有好處的。”
“我知道,太太這些年都熬幹了心血,我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太太才會想開?”
“傅伯母跟她說話比較多,可能傅伯母比較活潑吧?以後伯母跟傅伯母住隔壁,兩位太太在一起,伯母會被傅伯母帶得心境更寬的。”
“是啊!”阿芳真心替太太高興,去上海跟秦小姐住,總比去庵堂的好。
兩人走到院子裡,東廂房門口,六姨太快步走過來,聲音顫抖含著委屈:“小姐!”
秦瑜停下來,看著眼前才十八歲的芸兒,她穿著織錦緞旗袍,頭髮盤在腦後,頭上戴著珠花,耳朵上是純金的耳環,穿金戴銀,綾羅綢緞,果然是比以前做丫頭的時候富貴多了。
只是小小年紀,以後要關在這個暮氣沉沉的宅子裡嗎?路上她聽宋太太說,她出來之前問過宋老爺,宋老爺沒讓她帶任何一位姨太太去上海。
“你已經是宋家的姨太太了,是半個主子,我是這個家的客人,以後叫我秦小姐為好。”
芸兒淚盈於睫,滿是委屈,過來拉住秦瑜的手:“小姐定要與我這般生分嗎?我是陪著小姐長大的呀!”
見她說出這話,眼淚落下,掛到了下巴上,落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洇出了溼痕:“芸兒……芸兒,也是沒辦法。”
秦瑜低頭看著她戴著金手鐲,絞著帕子的白嫩小手,滴滴答答的眼淚落下,看上去是委實傷心透頂。
沒見面之前秦瑜早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見了面,原主妹妹的記憶湧上心頭。
那個逃荒出來的滿手凍瘡,有著一雙像小鹿一樣眼睛的小丫頭。那個天熱了,原主妹妹會給她塞冰飲,天冷了拉著她一起捂被子的小丫頭,那個聽原主妹妹情竇初開,想象未來夫君的小丫頭,那個被滿腹心酸的原主妹妹抱著痛哭的小丫頭。
秦瑜知道她對原主妹妹重要,所以她去上海之前承諾,自己在上海安頓好了之後,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接她。
只是她走了這條路,秦瑜還能說什麼呢?這個時候難道自己還能跟她去分辨,是老宋這個老不修把她給拖上床,還是她自己半推半就上了姑爺他爹的床。
秦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