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帶了年禮,一人一床被褥和一個五十大洋的紅包,另外請四叔公給秦氏一族,每人派了一塊大洋的紅包買糖吃。還把秦金娣一家子給接來一起住在秦家大宅裡,他們算是這個學堂的第一批工作人員,秦瑜讓這位堂姐替她逢年過節父母祭日,幫她給父母上香掃墓。
秦瑜這裡一切安排妥帖,秦家大房新年裡搬家搬得滿肚子氣,那對小夫妻倆不出面,把他們轟出去的是他們的親家,這對親家現在還在這裡伺候小夫妻倆,這個時候才發現找了個做傭人的親家,還被做傭人的親家掃地出門是多麼沒臉。
秦周氏祭日那天,小鎮小橋前面停了十幾輛小汽車,這個年代在鄉間門路上,蹲上一整天都未必能見到一輛小汽車,這個場面連邊上村裡鎮裡的人,都來看熱鬧。
秦家大宅門口,小夫妻倆素衣素服,邊上站的是傅家夫婦,迎著前來祭奠的親朋好友。哪有秦家倆兄弟的立足之處?
當日周氏死的時候,秦家倆兄弟把持下,喪事祭奠也罷,宴席也罷,搞得連一般人家都未必能比得上。前來祭拜的親友,誰人不為周氏唏噓?夫妻倆都是好人,親眷們大約有個難處,上門來求,總是會伸手的,卻落得這麼個下場,尤其是剩下這麼一點骨血,還被欺負成這樣。
今日見秦家老二的姑娘身邊站在丰神俊秀的姑爺,而且還有公婆又這般疼她,都為她高興。
上午在家祭奠,吃過中午的宴席,傅家老夫妻在家中招待親友,秦瑜和傅嘉樹則是和秦家五服之內的族人去父母的墳頭祭拜。
在墳前放下兩個蒲團,秦瑜和傅嘉樹雙雙對對跪下磕頭,墓碑上已經去掉了孝子秦原,就是秦家老大家的元寶的名字,而是改刻了孝女秦雅韻,賢婿傅嘉樹。
秦瑜跪在墓前心頭跟父母訴說,無法對人言說的秘密。
“爸爸媽媽,請容許我這麼叫二位,我與二老素未謀面,不知道二老是否怨我這個孤魂野鬼佔了雅韻妹妹的身軀,也不知道雅韻妹妹如今是否跟在二老身邊。我承接了雅韻妹妹的一切,也承接了她的記憶,記憶中爸爸媽媽將她捧在手心,疼她愛她,就像我前世的父母愛我一樣。我能做的實在有限,只能按照妹妹的記憶,把婚離了,替妹妹好好活著,也把護著妹妹的明玉媽媽,當成媽媽
一樣。這次回來把欺負媽媽和妹妹,霸佔了家中宅子的大伯一家趕出了家,收回的大宅我將改造成西洋學堂,為爸爸媽媽和妹妹積德行善。不管我的靈魂是哪裡的,這個身軀是爸爸媽媽所給,我和嘉樹還有公婆商量過了,以後我的孩子裡會有姓秦的,孩子們會是爸爸媽媽血脈的延續。未來世道艱險,我興許會漂泊遠方,但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父母在這裡,家在這裡!”
秦瑜說完,再給父母磕頭,傅嘉樹則是跟岳父母承諾定然會愛著護著自己的妻子,見她再磕頭,也跟著一起再嗑。
秦氏一族見小夫妻倆如此,都不免落淚,也為老二的姑娘高興,四叔婆過來攙起秦瑜:“雅韻,可以了!你爹媽想要的,不就是你過得好嗎?他們在天看見你這樣,肯定很開心的。”
秦瑜縱然點頭,卻依舊略有失落,到底自己不是雅韻妹妹。
此刻,整個小鎮的人都在討論秦家二房姑娘回來辦的這個隆重的祭日。
秦家老大吃絕戶,其實誰家背後不議論,有人是說秦家老大太絕,周氏死的時候,恨不能把侄女都逼死了,也有人羨慕他能這樣吃,還有人感嘆秦老二的這個姑娘克父克母,還被丈夫嫌棄,就是個比黃連還苦的命。
誰料不到一年,比那戲文裡,落魄書生考中狀元,回來狠狠報復當初看不起他的惡嫂嫂還解氣。
鄉間門自有鄉間門喜聞樂見的故事邏輯,所以鄉間門這個版本與上海的版本頗為不同。
說秦家老二的姑娘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