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
“別搞這些沒用的。我那個兒子我知道,你別看他長得像他娘,一張小白臉。可也不是沒骨頭的,我來了就沒打算回去,我也吃飽了。要殺就殺吧!”
老宋突然發現人和人是不同的,想當初陳華平,被幾句話就嚇趴下了?看看自己,槍都到腦門上,還這樣淡定,這他媽的才像個男人。
那個翻譯又說話了:“宋先生,那麼我們賭一下,令公子真的可以用一生揹負放棄父親的愧疚嗎?”
“他是我兒子。”老宋神色淡淡,看了一下手錶,十二點了,每一分鐘都是倒計時了。
此刻的宋公館裡,宋舒彥坐在沙發上,其他人都陪著他,他們知道老宋昨夜已經道別過了,今天不想搞什麼大場面,所以一大早沒過來,這個時候一家人全部過來陪著宋舒彥。
朱明玉紅腫的眼對上宋舒彥憔悴的臉,都在等待那渺茫的希望。
申明廠三十二位職工被不明人士綁架今天上午就上了頭條,四川路橋是蘇州河南北岸的交通要道,今天中午宋老闆以己之身換回三十二位職工的景象,也不是沒人看見。
工部局的華董、市政府的官員、巡捕房、警察局的人全都來了,經過了這一個月的激戰,看看閘北,看看東方圖書館,就知道人來了只是人來了。
何爺說了,當時金福祥身後一排的穿著中國衣衫荷槍實彈的東洋人,這群人也不能有什麼表示。
侯老闆團團轉,要是老哥哥出什麼事,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何爺抽著煙,拍侯老闆的肩:“你別走來走去,世範他知道自己去幹什麼,他是條漢子。”
“侯叔,這事兒您才是受牽累的,他們的真實目標是海東。我爸是想清楚了再去的。”宋舒彥跟侯老闆說。
門房的人快步走了進來:“大少爺,外頭有人說帶了老爺的東西過來。想見您!”
“讓他進來。”
一個穿著西裝戴著帽子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盒子,走進來立得筆直,把盒子放在茶几上,開啟來。
別說其他人了,秦瑜看見裡面一隻血淋淋的手,整個心臟都抽疼,她把朱明玉抱住,捂住她的眼,傅嘉樹站在宋舒彥身邊,
生怕他受不住,沒想到此刻宋舒彥卻異常堅強:“所以呢?”
那人拿出一封信,用中文說:“田中先生說,只要小宋先生答應他的條件,他保證宋先生性命無憂,他只能等到傍晚五點,否則宋先生就只能在蘇州河見了。”
宋舒彥鎮定地開啟信,快速閱讀,信上說讓海東和田中合作,成立新的公司,並且海東的總廠搬入公共租界北區,與田中株式會社毗鄰,簽訂互相友好合作,共同開發市場的合作協議。
“請你轉告田中先生,他所提條款非常有吸引力,但是我與他隔著國仇家恨,絕不與日本人合作,是我的底線。”宋舒彥看著桌上的那隻手,眼睛裡全是水汽,口氣斷然,“若是他還念當年曾經抱過我,也念著我父親為他解決三船布,也不要等傍晚五點了,我現在就派人去四川路橋,領回我父親的遺體。”
看著這個人離開,宋舒彥跪在地上,抱著茶几上的錦盒,臉貼在上面:“爸……爸……”
朱明玉一起跪下抱住兒子痛哭,秦瑜也失聲,明知道還有希望,宋舒彥卻親口斷了希望。
在刀口舔血的何爺掐滅了煙,站起來:“你們等著,我去接世範回家。”
他帶人出去,所有人想何爺早點回來,又盼著他不要回來,四川路橋離開這裡不過短短的十幾分鍾,個把小時之後,車子到了宋公館門口。
此刻宋公館門口不僅有聞風而來的記者,還有申明廠被綁的和沒被綁的職工,甚至連海東廠的很多職工都到了。
何爺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