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雪山上,潔白無瑕,又快若閃電,在牧馬的傳說中,根本不配被凡人擁有的天馬,澤依同興奮得在原地又唱又跳,若不是天色漸晚,阿娜爾強行將她拖到了馬背上,她懷疑澤依同能在湖邊發一夜的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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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看見「天馬」的事情,在小小的蒙古包裡做了好幾天的談資,特別是澤依同的莫啦,用藏語講了許多她小時候的傳說,澤依同充當翻譯,阿娜爾則是連蒙帶猜聽了個大概。
對於阿娜爾跳下湖去找揹包的事情,連頓珠都責備了她。
阿娜爾知道這是頓珠在關心她,倒沒有頂嘴,反而不好意思笑了幾聲。
又聽說她沒有找到身份的線索,連莫啦都安慰她,只管在家裡安心住下來,她們家不缺這一口口糧,阿娜爾覺得眼眶熱熱的。
頓珠將要參加賽馬大會的皮貨,已經要賣出的牛羊都選好了,阿娜爾為澤依同小姑娘的騎術所驚,已經沒有了當初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奪魁的心思。
但是多學一樣本領總沒有壞處,她在澤依同這個小老師的鞭笞下,還是在盡心學習騎術。不過一個月時間,阿娜爾也能在馬背上耍幾個簡單的花招了,眼睛不太好的莫啦都誇她天賦好。
「你上輩子一定是我們草原上的姑娘!」莫啦笑得時候,臉上的皺紋會全部舒展開。
因為要舉行賽馬大會的「沖欽卡多」在那曲鎮北,離澤依同家蒙古包所在的牧區還有上百里路,加上牧民的家當習慣了隨身攜帶,還有兩個星期的時間,頓珠已經在張羅著搬家了。
他們家是沒有大車的,得和附近的牧民一塊兒去那曲鎮。
頓珠說去借車,過了半天卻被幾個牧民抬了回來。阿娜爾來了這麼久,也見過了幾家在這附近的牧民,看他們抬著頓珠回來,大為吃驚。
原來頓珠馬摔了下來,腳受傷了,這些人認為是骨折,要問過莫啦的意見,準備送頓珠去醫院。
阿娜爾看著頓珠痛的臉色發白,原本膚色健康的額頭上都是汗水,她趕緊檢視了一些頓珠的腿。印象中骨折的人不能隨便移動,阿娜爾摸了摸她的腿,發現骨頭還好好的,然而頓珠痛的厲害,恐怕也非簡單的肌肉拉傷。
骨頭摔了裂縫?這個卻要去醫院檢查拍片子,莫啦老了,澤依同又小,頓珠是半昏迷狀態,這個家頂事兒的居然只剩下阿娜爾這個半外人。
她管莫啦拿了些錢,隨著牧民們將頓珠送往最近的醫院。
最近的醫院,也在很遠的地方,澤依同握住阿娜爾的手,阿娜爾的鎮定,讓她變得勇敢了些。阿媽一定會沒事吧?澤依同的擔心直到她們去了醫院,拍了片子,果然是阿娜爾猜想的骨裂,才稍微放下點心來。頓珠躺在病床上,小腿包了一層石膏。「賽馬大會,我們家今年是趕不上了。」
澤依同悶悶不樂,倒不是她不孝,希望摔了腿的阿媽繼續去比賽,只是原本計劃的獎金,就這樣泡了湯——好不容易今年男女混合比賽,獎金才有十萬塊,頓珠的騎術在方圓百里內都有名號,奪魁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這下莫啦的手術,又要拖到什麼時候呢?阿娜爾怎麼不知道澤依同的心思,只是她騎術有限,澤依同自己根本不夠年齡參賽,騎術上的差異不是她這個初學者一兩天能彌補的,澤依同家的馬兒雖然壯碩,也只是普通的牧馬呢。
除非——想到某個可能,阿娜爾的眼睛亮了起來。
第三百三十一章 草原獵人阿娜爾
草原的夜空很高遠,不似蜀中盆地終年雲霧繚繞,加上工業汙染,要想看見漫天的星子,那是越來越困難了。
因為沒有骨折,頓珠第二天就出了院,拿了一堆從醫院開回來的藥,回到了家中。
頓珠摔了腿,放牧的工作就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