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老越是不鬆口,沐天南心中的執念卻越深了。其實他自己也搞不懂,前二十多年,他對修行這件事,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所以才會將機會讓給了六弟。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就想加入修行這件「苦行軍」的隊伍了——或許他心底是知道原因的,但是驕傲如沐紈絝,又怎麼會承認?
他的心思,自然瞞不過沐老,老人家只裝作不知道罷了。
「聽說,你在蓉城買了棟別墅?」
沐天南一愣,他以為已經足夠隱蔽了,原來還是被老爺子知道了麼?幾年商場,沐天南打太極的功夫進步了不少,並沒有正面回答,含糊兩句,將話題轉移到了一旁。
沐老心中嘆氣,卻不忍責怪他。
沐天南想起原本的來意,遲疑了好一會兒,終究是沒有說出來,轉身下了山。沐老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憂思甚重——這樣偏執的性子,怎麼辦才好?
沐天南在開車駛出香山別墅,在半路上接到一個電話,叫他的心情更加煩躁。這是他請來的第幾批國際傭兵組織了?連一個小小的鐘山,都探不了,這些人,不用也是一些徒有虛名的無能之士罷了!
沐天南忍了又忍,下次一定要鼓起勇氣和老爺子談談,他知道家族有一批高手,若能調動——
至於林洛然是不是已經死了的這個事實,沐天南卻沒有想過,他總覺得,那個賊丫頭或許就被困於最後失蹤的地方,等著誰去救她……她那隻什麼雕兒,三年來不也是沒有離開過鐘山麼,想必就是在那裡!
在沐天南走後,沐老信手招下了一隻紙鶴,老熟人的筆跡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土系的單系道基,是留給你收,還是他?」
其實還有句潛臺詞吧,若是他們倆都不收,徽竹就會親自收於門下了。
沐老露出自嘲的笑,三年了,想必徽竹也等的很急了。看著良材就在幾里路之遙的林家,卻忍著不去打主意,這對人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只是三年已過,他們原本臆想中的「結丹高人」,並沒有絲毫露面的跡象,幾個老傢伙,自然是按捺不住了——如果這個所謂的替她洗髓的神秘師傅,根本不存在,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能使一個道基斑雜的普通人,一舉入道,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跨入了練氣期大圓滿境界?
這件東西,是一次性的天材地寶,還是什麼永久的逆天靈寶,甚至是在地球這樣的環境下,能變廢為寶的逆天功法?
掌握這個秘密的,是隻有她,還是她的家人都知道——
如果他們有了這樣東西……沐老甩甩頭,這種可能,太誘惑人的道心堅定程度了。
只是,林丫頭再沒有訊息,這些蠢蠢欲動的人心,單單靠他和老郭,卻是快壓制不住了。
華夏極西北的苦寒之地,高原上一座普通的不出名小山,光禿禿的山都是縱橫交錯的溝壑。
踏上漫漫尋仙路的柳徵,卻感覺自己遇到了「真仙」。
這樣的地方,居然有個殘破的道觀,這本身就是奇怪的事情了。裡面只有一個瘋瘋癲癲的道人,周圍荒無人煙,道人是如何生存的?
柳氏的少東這三年成了別人口中的驢友,熱愛上了戶外旅遊,放著偌大的柳氏不想繼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是有三百天都出門在外,整天背著個登山包,華夏有名的山峰峻嶺,幾乎被他走了個遍。
外面的風吹日曬,自然比不過空調房舒適,柳徵也不是小金那樣防風防曬的體質,三來被曬得黝黑無比,除了標誌性的金絲眼鏡,就是相熟的人再見他,都不一定能認出他是昔日的柳大少。
柳徵尋到這座山時,是林洛然出事的第二個年底。
他認定了瘋瘋癲癲的道人非比尋常,真的在這個苦寒的西北之地禿山紮了根,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