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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風光無限。
因皇帝喜愛他的庶女,因此京中很有些人與他親近往來,連恪王,都對他另眼相看,存了幾分敬畏。
也因靖北侯今時不同往日,因此恪王待他似乎客氣了許多,還為他籌謀了一件極好的差事。
“舅舅久不上朝,如今霍然辦差只怕措手不及,如今正有一件現成兒的好事。”恪王面容精緻美麗,一雙黑沉的眼叫他少年的容顏都變得深沉起來。
他許久沒有入宮,自然對榮貴妃的境況全然不知,對靖北侯和氣地說道,“本王門下有一河道總督,督促河道修建已然圓滿,就等著月餘之後大堤修築好便往父皇面前請功。河道功在千秋,利在當下,又護百姓平安,實在是一件難得的功勞。”
“王爺的意思是?”這做了皇帝岳父真是很不賴呀,功勞都有人送過來,靖北侯眼睛就亮了。
恪王挑了挑眉,信手轉了轉手中的茶盞。
“這功勞眾人矚目,就算想要讓與舅舅,也十分艱難。”他和聲說道,“舅舅日後只說,自己才是暗中出力最多的那一個,出謀劃策都是舅舅給辦的,舅舅雖不在朝,卻心繫朝中。本王與他說好,將功勞全都留給你。”
當然這其中還有許多複雜的操作,不過靖北侯越發點頭了。
這世上再沒有這樣為自己著想的外甥了,靖北侯便生出幾分感慨。
“多謝王爺了。”他拱手,志得意滿地說道。
“何必客氣,舅舅與本王,自然不必說謝的。”恪王微微合目,突然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道,“本王才是該謝舅舅的那一個。”
他轉頭,不再去看靖北侯的那張十分炫耀的臉。
多日之後,就有工部官員上本,呵斥河道總督任上無能,竟將一切都託付給了本與河道無關的靖北侯,求其出謀劃策,於幕後總攬全域性之事。
靖北侯大人這種做好事不留名,任勞任怨為天下百姓的名聲,頓時流傳天下了。
☆、
一群朝臣一擁而上,紛紛讚揚了靖北侯深藏功與名的可貴風格。
都說侯爺外表看上去挺不是個東西,原來這般為天下著想呢。
皇帝想了想,心中頗為疑惑靖北侯為何叫人給提起來,因此,只是表示知道了。
至於賞賜,以後再說,皇帝必須考察考察,這功勞究竟是不是靖北侯的。
他先治罪河道總督連自己的本分也做不好,又懷疑靖北侯之事,有人在背後作祟。
且靖北侯表示確實自己出了力的,河道之事,河道總督問到他的面前,他為了天下為了皇帝,都是自己的主張,雖沒有親力親為,只是他什麼都知道。
齊涼冷眼瞧著,就覺得此事有點餓狗屁不通,蓋因河道之事忙碌的時候,靖北侯正被南陽侯揍成狗,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呢。
不過他敏銳地感到這其中有一點陰謀,並未多說什麼,冷眼見靖北侯下朝之後呼朋喚友地走了,這才冷笑了一聲,請岳父南陽侯老大人上馬,自己推拒了熱情的“一起回家吃飯!”的邀請,快馬加鞭地回了自家王府。他一跳下馬就往後院兒去了。
王府之中奢華寬闊,最後頭就叫齊涼全都改造成了藥園子,一進入其中,就是撲鼻的清澈的青草香氣。
齊涼抽了抽鼻子。
或許是近朱者赤,最近他似乎越發喜歡藥材的香氣,還覺得很好聞的。
他丟了手中的馬鞭給了身後的小廝,叫他不必跟著,自己一路到了藥園子中。
就見滿園的綠色之中,一株極高的樹木之下,一個小姑娘正伏在軟榻之中,抱著一株草藥昏昏欲睡。
她吧嗒吧嗒嘴兒,滿足地蹭蹭草藥,又哼哼唧唧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