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沒有心機,大步到了齊三的面前指著他,漂亮的臉蛋兒通紅地叫道,“三皇兄從前害我還不夠,你還……”他怒極罵出來這些,然而叫到半路,卻猛地捂住了嘴露出幾分緊張,又勉力吞了一下的話哼冷哼道,“三皇兄為何不肯放過恆兒梡兒?!”
“你等等!”皇帝看英王可憐巴巴地跪在地上,正皺眉,聽見這個頓時揚手說道,“從前害了你?”
恪王動了動嘴角,眼裡露出幾分懊悔,只垂頭低聲說道,“兒臣是胡說的。”
他越是掩蓋,越有欲蓋彌彰之嫌,齊三頓時差點兒厥過去。
皇帝卻只是敏銳地看住了恪王,沉聲問道,“你要欺君?!”
齊三已經哆嗦起來,萬萬沒有想到恪王竟然在此時管不住自己的嘴。
恪王卻似乎很有種的樣子,就算皇帝已經露出不耐,卻依舊什麼都不說,露出幾分倔強。
皇帝看著這樣的恪王,怒極而笑,手指顫抖地指著他笑道,“好啊,好啊!君父在你心裡,比不過你的義氣,比不過你的兄長了!去!”
他手指著一旁一個內監厲聲道,“叫恪王過出去跪著!叫他知道,義氣是好東西,只是忠君是他的命!”他見恪王大步就往外走,虎虎生風的,也不多看,收回眼神冷冷地看著嚇得發抖的齊三,淡淡地說道,“他就是不說,朕也能想明白了。”
齊三嘴皮子直哆嗦。
“他隱瞞朕的,從前不過只有那條蛇。”皇帝話音未落,一條小蛇慢吞吞從明珠的衣袖裡爬出來,揚起了小腦袋威嚴逡巡。
蛇大人似乎聽到有人在談論自己。
齊三掃過那小蛇,緊張地抿了抿嘴角。
“朕當初問過他,他說什麼都不說蛇是從哪裡來的。”皇帝目光如炬,看著齊三那張臉就知道他心虛,轉著大拇指上一翠綠的翡翠扳指慢吞吞地說道,“朕當時就想,能叫他信任地收了蛇還要遮掩的,只怕該是他親近的人。只是朕想到了內監,甚至想到靜貴妃,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你!”他方才叫齊三哭訴有些軟化的心腸,頓時就堅硬起來,兇狠地看著齊三。
“朕也沒有想到,那麼早,你就知道要殺你兄弟了!”那時齊三給恪王毒蛇,顯然沒安好心。
“蛇,蛇是拔了毒牙的。”齊三忍著心中的驚恐低聲說道。
“是麼。”這點小伎倆只是叫皇帝冷冷地笑了笑,看著齊三不語。
“朕本想著,將你逐出皇家,叫你做個富家翁也就罷了,只是如今發現,你的心太狠了。”齊三想要害的人太多了,太子,太子的兒子,恪王……沒準兒哪一天皇帝也得上榜。
皇帝都覺得背後兒全是冷汗,更生出幾分後怕來,哼笑了一聲說道,“你的戲演得也好!若不是恪王救駕,你這一手策劃的好戲,朕還真得按你的劇本兒走。”若是英王救了他,皇帝只怕對英王要有更多的寵幸了。
“心機深沉。”明珠便垂目冷冷地說道。
“三皇兄確實心機深沉。”三公主心有餘悸,低聲說道。
“說的不是他。”明珠喃喃地說道,目光冷淡地落在院中一道倔強挺直的身影上。
恪王就跪在門外,似乎自己十分有理的樣子,可是明珠只覺得厭惡。
“心機深沉。”她再次冷冷地說道。
三公主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卻有些不明白的樣子。
齊涼卻已經明白了,他修長的手覆在明珠的手背上行,輕聲說道,“跟咱們無關。”恪王就算心機深沉,又如何呢?他也翻不過天來。
“只是厭惡罷了。”明珠幾乎不記得初見時那個囂張橫行,漂亮厲害可是眼神直接的七皇子了。
或許是皇子長大了,總是會變,可是她只覺得恪王變得太快。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