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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安靜地看著他。
“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她淡淡地說道,“你當日陷害靖北侯,就已經該有最壞的結果的準備,頓時哭給誰看?老太太已經死了,你就算哭,莫非能把死人哭回來?一把後悔眼淚,就想得到諒解,這是白日做夢。”
她探身,看著眼睛裡血紅地仰頭看著自己的恪王,輕聲說道,“你這輩子都得記得,是你逼死了老太太。她那樣疼愛你,你卻把侯府送到死路上去,逼死她的,你是罪魁禍首!”
“啊!”恪王悲聲嘶喊了一聲,一拳砸在了地上。
“陛下什麼都知道,只是陛下沒有呵斥你,可是你也有臉還在陛下面前擺出天真無邪的樣子?”
見恪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有自殘的嫌疑,明珠卻並不覺得可憐他,仰頭倒在了齊涼的懷裡,冷漠地看著天上的浮雲輕聲說道,“你總覺得大夥兒都對不住你,可是你自己說,你對得住別人?!”她擺了擺手意興闌珊地說道,“也罷了,左右老太太已經沒了,你還是顧好自己個兒就是。”
“也不要再來我的面前。”她漠然地說道,“我看不起你。”
“珠珠!”
“靖北侯對不住榮貴妃,你大可抽他耳光,叫他滾蛋。”郡王妃就是這麼對待寧王夫妻的,此時便一臉冷淡地說道,“你擺著一張和氣的臉,卻陰謀暗算信任你的人,靖北侯死有餘辜,可是你做這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別人?你痛快了,那些也對你好過的人,她們心裡怎麼辦?”她見恪王無言以對,只知道哭泣,垂目不耐地說道,“你哭到我的面前,難道我說一句原諒,你就能心安理得?”
太可笑了一些。
算盤也打得太好了一些。
恪王抹著眼睛聽著明珠的話,漂亮精緻的臉上,露出絕望來。
他此時,如何還能說出口,是他不忿靖北侯對明珠不敬,因此想要給她出口氣?
那樣的話,想必明珠聽見,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更不會相信……
“珠珠……”
“往後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也不必這樣喚我。”明珠也不看恪王,徑直說道,“你與我本沒有什麼瓜葛,你若想得開,尋自己真心喜歡的姑娘去,若想不開,也不要叫我看見礙眼,心裡不高興。”
她見恪王呆滯地看著自己,冷哼了一聲便揚聲叫侍衛們進來,指著恪王吩咐道,“帶他出去!”見恪王踉踉蹌蹌地起身,淚流滿面地看著自己,她並不覺得動容,冷淡地說道,“不必執著你得不到的,錯過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已經仁至義盡。
恪王突然捂著臉大笑了起來,他尖銳的屬於少年的清亮的笑聲在空中迴盪,卻叫人無端的心酸起來。
他一邊哭一邊笑著退後了兩步,看了明珠許久,又看向齊涼。
“你的運氣比我好。”他眼中帶了一些叫齊涼說不出的釋然與痛心,
靖北侯過得很不好。
換句話說,就是苟延殘喘。
他從來養尊處優,過得是最好的日子,花得是最多的銀子,睡得是最美的女人,哪裡有過牢獄之災。天牢那可不是說笑話的,不說在裡頭好人兒都得成了殘廢,就是靖北侯眼下叫齊涼給砍了手臂,外加頭上叫靖北侯夫人給砸出的大包就要了他半天命了。
他還能堅持著喘氣兒不過是想著家中能有人來救自己一下,只是如今老太太沒了,靖北侯夫人整日裡操心閨女的婚事還來不及,哪裡有時間去管靖北侯呢?
他等啊等,也沒有等來因老太太過世皇帝對自己的寬恕,只等來皇帝開恩,叫他見一見自己最心愛的女兒。
他知道庶女如今已經是寧王側妃,據說還很得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