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芷瀾有些想笑, 實際上她也笑了,這個笑明艷動人,是顧邵嶼從未見過的燦爛, 他一怔,也揚了下唇,心中癢癢的, 伸手將她攏到了懷中。
怕碰到他的傷, 謝芷瀾沒敢動。
他稍微靠近了些, 眼瞅著就要吻上來, 丫鬟在外通報導:「王妃, 趙小姐來探望您了。」
謝芷瀾一慌, 忙後退了一步, 輕聲道:「我出去看看。」
顧邵嶼有些不滿,抓住她的手,啃了一下, 「誰家探望人, 大下午過來?趙府就是這麼教女兒的?」
他臭著一張臉, 擺明瞭有些不高興。
沒人規定只能上午來。謝芷瀾無端想笑,她忍著笑安撫了一句, 「她擔心我, 才跑這一趟, 這般心意,理應被珍視,你若無聊,就看看書打發一下時間。」
丫鬟將趙夕瑤領進了待客的小廳,謝芷瀾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走進去,趙夕瑤一瞧見她,便提起衣裙站了起來,拉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謝芷瀾笑道:「都跟你說了我無礙,不用大老遠跑過來,怎麼還是來了?」
趙夕瑤也笑了笑,「好不容易能尋個藉口出門,你沒事就好,你是不知道,我在家快憋瘋了。」
距離她的婚期不足兩個月,也難怪趙母管得嚴。
青黛將泡的茶端了過來,給兩人各倒了一杯,放在了兩人跟前,趙夕瑤喝了一口,才道:「好端端的三皇子為何要刺殺你們?還有四皇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朝堂上發生的事兒,自然沒能瞞住,不僅鎮國公勾結北戎,暗害老韓王的訊息傳了出來,三皇子刺殺韓王、韓王妃的事,也傳了出來。三皇子如今已被關進了宗人府,就算他是皇子,刺殺王爺也是重罪,輕則被圈禁,重則被貶為庶民。
僅剩的這幾位皇子,四皇子過於魯莽,沒什麼腦子,五皇子乃宮女所出,文不成武不就,六皇子純粹是大皇子的跟屁蟲,論心性,嘉佑帝更看好三皇子。他自己的皇位,便是靠自己奪來的,先皇實際上是被他氣死的。
他沒封三皇子為太子,不僅是怕他效仿自己,在防著他,也是想鍛鍊他一下,誰料,他竟為了一個謝芷瀾,跑去刺殺韓王。
皇上多少有些憤怒,玩刺殺也就罷了,竟還讓四皇子和韓王捉住了把柄,皇上不想將他貶為庶民,只將他暫且關押了起來。
被捉住把柄的不止三皇子,四皇子的手下,也被韓王逮了個正著,公然綁架王妃,同樣是重罪,皇上唯恐大臣誤會這些事是他吩咐的,將四皇子也一併關押了起來,為了安撫韓王,還賞了不少東西。
謝芷瀾隱約猜到了三皇子為何會對韓王動手,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她沒說,只搖搖頭,道:「許是忌憚王爺吧。」
顧邵嶼看似沒個正型,在京城實則交了不少朋友,與好些人是過命的交情,有些人就是如此,天生就有吸引力,讓不少人信服,趙夕瑤的兄長,跟顧邵嶼關係也不錯。
趙夕瑤道:「我兄長知道我過來後,還特意讓我打聽一下王爺傷勢如何,大家都在擔心他。」
擔心的不止是他的傷,也擔心他因父王的事,做傻事。但凡有腦子的都清楚肯定是皇上讓鎮國公對老韓王下的手,他一個閒散王爺,就算再恨也只能隱忍。
謝芷瀾沒瞞她,如實說了說,「養養就好了,讓你們掛唸了,我替王爺謝謝趙大哥。」
趙夕瑤笑著搖頭,「一口一個王爺,看來,你倆婚後處得不錯。」
謝芷瀾若無其事地端起了茶盞,權當沒聽到,隨即又聽她感慨,「你嫁給了王爺,我也即將完婚,咱們三個就剩表姐了,她也快十六了,婚事至今沒定下,我舅母今年沒少發愁,為她相看了一個又一個,她始終沒點頭,也不知她究竟喜歡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