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棉被中,貓著爪子揪緊被角,頭髮鬆散的灑在枕邊。
留出兩隻眼睛,滴溜溜凝視林故。
“你怎麼突然來了?”莫黎黎氣虛,聲音飄乎乎的。
“我都說了,來夜襲。”
林故把剛燒開的熱水灌進從她小屋子裡翻出的暖水袋裡,試圖掀開棉被。
莫黎黎連忙伸手過去壓住,臉埋得更深,軟軟的抗議,“別…”
她八字裡的桃花大概都換成了黴運,在幼兒園裡都沒有小男生願意跟他手拉手玩過家家,長大後更是跟所有同齡異性形同陌路。
好不容易出現個閆明,還沒開始呢就已經結束了。
把男人放進家裡,讓他看自己這麼狼狽的模樣,在莫黎黎短暫又漫長的二十三年人生中,還是第一次。
她目光落在林故手上,羞恥感將莫黎黎整個人裹在其中。
女生的力氣不大,何況還處在最虛弱的時候,那點阻礙根本算不上什麼。
平常總是肆意妄為的林故卻撤了力道,沒有強硬的把被子掀開。
他把暖水袋塞到莫黎黎手裡,“給你,自己捂著肚子。”
說這話時,林故聲音淡淡的,有點像他本來的性格,透出些不容反抗的意思。
半夜自家僱主在拒絕自己之後,跟別人在遊戲裡勾勾搭搭,眉來眼去,林故抱著類似捉姦的心態半夜趕來。
敲開門鎖,卻發現僱主團巴團巴縮在電腦桌前,白著小臉可憐兮兮的。
她疼得聲音都在顫抖了,看到的第一句卻是,“這麼冷的晚上,你搞夜襲也多穿兩件啊…”
嘖,真不知道她時時刻刻關心人的毛病是怎麼養成的。
林故看她把被子掀開小小的縫隙,飛快的把暖水袋塞進去,柔順的黑髮中冒出紅彤彤的耳尖。
僅僅是個暖水袋而已,莫黎黎剛捂上就覺得沒有那麼疼了。
她把棉被攏起來捂住身上,軟糯糯地說,“謝謝…”
“我在你家找到了紅糖,衝了點水你等會喝些。”林故把水杯放在她旁邊的櫃子上,拉過電腦桌前的板凳。
莫黎黎租的房間很小,只有一室。她在書桌和床之間拉了個簾子。
上次林故來的時候簾子是拉住的,還保留了一絲私密感。
而現在,單身女性最後的尊嚴也沒有了。
莫黎黎自暴自棄的抱緊暖水袋,鹹魚翻了個身,直面更鹹的人生。
林故姿態從容的坐在旁邊,忠實扮演著完美男友的角色,“不過紅糖這種東西,得平時喝才有用。到這會,能發揮的功效只有心理安慰。要真疼得厲害,還是喝中藥調理吧。到藥店抓點當歸白芍…那裡肯定都有藥方。”
“你怎麼知道這種事啊?”莫黎黎慚愧,她這個真女人,知道的都不如林故專業,“你還能看出來我貧血…是學醫的?”
“不是,偶爾蹭過幾節課。”林故不想提學醫的事,“我主修法律。”
“法律要背得的東西可多了!”莫黎黎肅然起敬,“南大法律專業分數超高呢,我那屆高考查各高校錄取分,南大法律比我最後考上的學校錄取分多一百五十分,你好厲害!”
林故居然學法律,讓莫黎黎的好感度又上了一個臺階。
他肯定是想學好法律,將來成為律師報效祖國,真是個努力勤奮,理想遠大的寒門學子。
“靠勤快而已,也不是很厲害。”林故認真貫徹勤工儉學的好學生人設,演技淋漓盡致的發揮到每個細節。
他是典型的犯罪型人格。
學法律是為了知己知彼,便於讓自己全身而退,實在退不了,到法庭上還能自我辯護,爭取輕判。
比如深夜撬鎖侵入單身女性居所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