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年生久了,這種度牒也難免泛濫,到如今已說明不了什麼了。
過了這關,路旁景色產生了較大的變化,左旁的山不再溫柔,變得高聳陡峭,右邊倒一直和之前一樣,道路順著溪流在山間穿行,三花娘娘每次想看山頂,都得把頭仰到最高。
「好高!」
三花娘娘說道。
「三花娘娘見過這麼高的山麼?」宋遊坐在石頭上吃著蒸餅,問道。
「沒有。」
三花貓扭頭看向他。
宋遊似這才想起,連忙從手上的蒸餅上掰下沒咬到的一小塊,彎腰遞到三花貓嘴邊。
三花貓卻只愣愣的盯著他。
正巧這時,一隻蟲子嗡鳴著從它面前飛過,三花貓只是一抬前爪,就穩穩地將這隻飛蟲抓在了手掌心,隨即只見它將爪子往嘴邊一送,等宋遊看清時,已經只能在嘴邊看到飛蟲半透明的翅膀了。
三花貓一邊吃著,一邊瞄宋遊。
「……」
是我不懂事了。
宋遊默默收回了拿蒸餅的手。
「你吃不吃?」三花貓對他問,「三花娘娘再去幫你捉兩隻。」
「不用了,我不吃蟲子。」
「很好吃的。」
「心領了。」
「耗子呢?」
「也不用,謝謝。」
「唔……」
「三花娘娘聽說過嗎?」宋遊吃著蒸餅,又問道,「前面有個地方叫手爬巖,格外險峻,但風景極佳。」
「什麼是手爬巖?」
「就是說要爬著才能過去的一段鑿壁小路。」
「伱怎麼知道的?」
「前幾天在廟裡住,聽那些江湖人說的。」
「我很少聽他們講話。」
「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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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那裡嗎?」
「我想去。」
「唔……」三花貓又忽的跳起,精準的捉到只蟲子,這次宋遊看清了,是隻蝗蟲,而它只對宋遊說,「反正三花娘娘跟著你走。」
宋遊點了點頭。
太陽西斜。
宋遊問到第三個當地人家時,總算已經來到了手爬巖下方。
編燈籠的老人戴著竹編斗笠,站在自家門口,高指著左邊入雲的山崖對宋遊說:「這上邊就是手爬巖。」
一人一貓高仰頭看去。
一面千尺絕壁彷彿就抵在他們面前,離得太近,一時眼前除了這高山絕壁,再看不見其它。
「手爬巖確實是一條近路,但早就沒多少人走了。這路危險得很,又濕又滑,山裡還經常鬧妖鬧鬼,每天晚上都鬼哭狼嚎的。倒是經常有人上去玩耍,都是白天去白天回來,沒人敢在上邊過夜的。」老人家好心的對年輕的小道士說,「現在太晚了,你要是看風景還是明天再上去吧,要是去那上面,天黑前是必須回來的。」
「敢問老人家,爬上去要多久?」
「爬上去一個時辰,回來還得一個時辰,要是從那邊走下去,走到底,得要兩個時辰。」
「一個時辰啊……」
宋遊算了算,還來得及。
老人家卻不滿的瞪他:「你要今晚上去?那可得摸黑走夜路,這山上真的有鬼。」
「不礙事的。」
人死變鬼,鬼天生弱於人。
「就算不怕鬼,走夜路也危險得很。」老人家繼續說,「千百年來,這上面摔死的人不計其數。」
「老人家賣我一個燈籠吧。」
「我這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