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去。
本身貓兒長得就小,一旦走遠,就變成了鐵索上的一個小點兒,雲霧一吹,立馬沒了身影。
而這時他才發現,不知何時,此間的風好像靜了,這鐵索也安靜下來,不再晃了。
這貓恐怕真不是凡貓!
這先生定也是位修道高人!
不過貓兒過得輕鬆,先生又將如何過去呢?
一行三人全都看向宋遊。
卻只見這位道人帶著笑意,向他們拱了拱手,道一句「先行一步」,便同樣邁步上了這鐵索——輕巧如走平地一樣,只隨意邁步,那雙腳便穩穩噹噹的每一步都踩在鐵索上,甚至他都不用特地看路。
還背了一個小包裹。
就好像這鐵索是嵌在地上或畫在地上的,而兩邊的懸崖只是障眼法,其實是平地。
真真是在平地行走。
「……」
崔南溪一時表情僵硬。
身旁的侍衛、從人也看呆了。
漸漸地,那道身影也在雲霧中模糊了,隱約可見他最後停下,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山風吹來一陣霧,便徹底見不到了。
「我們……」
崔南溪內心又開始打鼓。
原本以為對方和自己差不多,那麼對方的勇氣和從容自然可以被自己借來,激勵自己。可現在發現,對方是有真本事的真高人,自己眼中有生死恐怖的難題在對方看來就是平路一條,於是剛才憑空借來的勇氣和從容就又都憑空消失了。
那位先生不怕,是因為有過懸崖鐵索如履平地的本事。
自己呢?
那位先生沒有摔死,也是因為有此本事。
自己呢?
腰繩也不見得保險。
崔南溪又開始糾結起要不要打退堂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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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難道要回去?自己暢想了很久的尋仙之路,難道也要如其他凡夫俗子那樣,中斷在這裡?那自己又和他們有何區別?
不回去,摔死了不就什麼都沒了?
「呼……」
風又開始吹了,鐵索又晃蕩起來。
「官人……」
身邊的護衛小心問道:「我們……」
說來好笑,明明心裡天人交戰,打得不可開交,身邊人這麼一問,卻又幾乎沒什麼猶豫,就擺手說道:
「我先上!」
只是說話時咬著牙而已。
心中想起當初自己第一次聽說雲頂仙山時,友人在自己耳邊說的——
怯懦猶疑者不可尋仙。
要說來啊,豈止是不可尋仙?
是很多事都做不成啊!
……
過了這懸崖,便是雲頂山的山頂了。
這邊已經少有泥土,整個山頂幾乎是裸露出來的石頭,只有最倔強的野草和最清高的松樹,才能在石頭的夾縫間生長。
而那霧似乎只存在於懸崖之間,過了懸崖,便是一片清朗。
整個雲頂山的山頭近在眼前。
寒風瑟瑟,傳來透骨的涼。
宋遊盤膝坐在地面,安靜等待。
三花貓則在旁邊努力舔毛。
霧中隱隱傳來鐵索晃蕩的聲音,有時還會傳來驚呼聲,只有這時,才能讓三花貓暫時停下舔毛的動作,伸長脖子探頭朝霧中看去,不知那裡邊的人是掉下去了還是單純的被嚇得喊叫出聲。
希望是掉下去了,這樣有趣一些。
又希望沒掉下去,活著好一些。
哎呀真是糾結。
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