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夾菜,夾一大夾臘肉放到碗裡,將肉與飯混在一起,低頭大口的刨著。
「怎麼樣?這麼些年,我的手藝有進展吧?」吳女俠頗為得意的道。
「不錯。」
道人如實說道。
逸州人向來愛吃,吳女俠更是愛吃,不過相比起別州愛吃的人,逸州人的動手欲會強一些,吳女俠獨居這麼些年,廚藝長進不小,如今即使與和她一個年紀的家中主婦比,也算是中上了。
「三花娘娘覺得呢?」
「……」
三花娘娘抬起眼簾,瞄了她一眼,眼光閃爍,猶豫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明天和晚上三花娘娘做飯給你吃!」
「你也會做飯了?」
「……」
三花娘娘不說話,低頭刨飯。
順手隨便夾個什麼東西,塞進旁邊小江寒的嘴裡,任她去嚼裹,講究一個貓式餵養法。
「那倒正好,下午你跟我去山上,看看能找到什麼。旁邊就是我的田,最近月亮圓得很,晚上有很多黃鱔會出來,還有青蛙和螺螄,明天就弄這些東西給你們吃。」吳女俠說道,「你們不急著回去吧?」
三花娘娘神情卻已經嚴肅起來,看向道人。
「不急。」
道人如是答道。
「那就在這裡多留幾天,讓你們嘗嘗山裡的好。」吳女俠說道。
「好!」
道人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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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完,滿足不已。
話題更是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正午太陽頗有些大,曬得人昏昏欲睡,蟬鳴聲也讓人想要入眠,吳女俠沒有別的房間,只好把稍房騰出一些空間,讓他們在此休息。
先睡一個午覺,醒來之後世界都好像睡著了,隨後再跟著吳女俠去往後山,一個一個檢查陷阱,將這方天地再次吵醒。
三花娘娘睜圓了眼睛,驚異於她不用捕獵,不用追逐獵物,與之搏鬥,不用守候獵物,等它出來,就在山上安一些樹枝挖一些小坑,像是那些放籠子在河裡等著魚兒自己進去、然後去取的人一樣,只需去撿獵物就行。
不費吹灰之力,又能收穫不斷。
不愧是人!真是聰明!
道人則是邊走邊看,賞大山裡的風景,看對面的官道,看故友獨自生活十幾年的地方,時不時與她交談,說著這些年的想法與經歷。
晚飯便是野兔與山雞。
只見三花娘娘熟練的清理著野兔山雞,從錦袋中取出各種各樣的香料食材,以這個時代不具備的手法,將野兔烤得外焦裡嫩,布滿香料,將山雞用辣椒爆炒,酥得骨頭都能咬碎。
吳女俠在旁邊看著,雖然驚嘆,卻也更多是笑,偶爾還與道人一樣,請教她是怎麼學會的,並表現得不可思議,好滿足她的虛榮心。
當日晚上,是個月圓夜。
明月當空,大山被月光塗出了輪廓,滿世界都是蛙鳴與蟲噪,吵鬧不已。
吳女俠對周邊環境已經十分熟悉,借著月光,哪怕田埂凹凸不平,也不會踩歪,三花娘娘則是將月光當成了日光,夜晚在她眼中如白晝,也拿著自己的小竹杖、跟隨著吳女俠走在田間。
兩人又捉泥鰍黃鱔,又逮青蛙蝗蟲,田間時常傳來水花聲,兩人壓低聲音的竊語聲,與抓住什麼東西的驚嘆聲。
宋遊則沒有與她們一起去。
他在吳女俠的堂屋中點了一盞油燈,鋪開紙張,取筆蘸墨,記述著自己這二十年間的最後一段旅程。
能在回程途中遇上吳女俠,是極其欣喜意外的一件事,見到故人如今的模樣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