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吃甘蔗也會把嘴巴吃爛呢?」
「三花娘娘確實厲害,尋常人吃一根甘蔗,吃半下午,嘴巴就要起皰爛皮了,三花娘娘整整吃了好幾天,不知道多少根,夜以繼日,這麼久嘴巴才開始出問題,確實不一般。」
「那怎麼辦呢?」
還是很小聲很小聲的問。
語氣中透出一點小心翼翼和擔憂求助。
「這裡沒有甘蔗了,睡一覺吧,明天自己就會好。晚上吃了那麼多肉,也別去捉耗子了,讓客棧的耗子多活一晚上吧。」道人說道,「以後要是再遇上甘蔗記得節制一點,一下吃得太多了,就算嘴巴不爛,也容易吃膩,那樣世界上就少了一樣絕世美食了,這是對它的傲慢。」
「唔……」
貓兒若有所思。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小聲嘀咕:「捉了耗子也不一定吃,可以存起來的……」
道人則不管她了。
洗漱完畢,便走到窗前。
開啟窗往外一看——
上次剛到雲都時才見了滿月,如今天上又掛了半輪明月,月光照耀之下,客棧背後赫然是一片空地,能看到地上生長的草,都很淺,空地上有或高或低的許多木架子,掛著或攤著許多布料,都在月下風中擺動。
這裡便是那位小柴孃的住處了。
當時那些人的容貌在宋遊的記憶中已經逐漸模糊了,當時宋游去了多少戶人家,被多少人好酒好菜的宴請過,他也記不清了,不過仍然記得自己剛進畫中的時候遇到的乃是一位老農,最先去的也是他家,老農姓柴,叫柴學義,家中七口,除老兩口以外,還有兒子兒媳兩人,孫子一人孫女兩人,兩個孫女都未出嫁。
這裡看似和畫中世界差得不多,其實差別極大——
這裡四季輪轉,陰陽交替。
這裡真實而又正常,天道完整,法則俱全,哪怕蘆葦地裡也能種作物,地裡也能種蘆葦,隨時可能有外人來,隨時也可能有人離去,翻過那座高山後面還有連綿群山,走出這方圓數十里,還有更廣袤的天地,既有風雨也有晴。
宋遊當時去了畫裡,即使風景絕世,一切都停留在最好的季節、最好的時候,村民們也個個熱情淳樸,可還是住得很不習慣。
而且他對畫中世界是有心理預期的。
卻不知畫中人出來到了這裡,見到截然不同的世界,起初那段日子,又該有多麼惶恐不安、驚慌茫然。
宋遊佇立窗前一會兒,這才睡去。
次日早晨。
宋遊醒的時候三花貓也早已經醒了,正趴在窗戶上,看客棧背後的院落,聽見身後的動靜,她才轉過頭,直直看向道人。
從明亮生動的眉眼間不難看出,她的嘴巴似乎已經好了。
「起床了喵?」
「起床了。」
道人慢悠悠穿上衣服,也走到窗邊,往外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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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的天氣果然無可比擬。
這才早晨,就已經有淡金色的陽光灑了下來,天空滿是清淡的藍,飄著輕紗似的薄雲,下方空地上滿是布匹,正有許多人在忙碌著。
此時的纖凝小城是一點風也沒有,卻有人在抖動布匹,發出噗噗的聲音,傳過來已經很遠了,距離使它變得柔和,像是村口另一端小溪畔傳過來的帶著迴音的捶打衣服聲,並不吵人安眠,反倒使人心靜。
許多布匹都很華美,精緻得讓人心驚。
「今天天氣很好啊。」
「對的!」
貓兒把頭往上仰,很輕易的就能背朝道人而看見道人,對他問道:「我們要去拜訪那個小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