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從中看不到絲毫憂愁,好似她從未擔憂過一隻道行註定會變得深厚的妖和一名伏龍觀修士之間的壽命差別,再看這雙眼睛的剔透,想來外面正在洗臉的那名年輕道士將她保護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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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自然是一件好事。
蛇仙沒有說什麼,只是想了想,才回答道:「我記得伏龍觀裡有幾門法術,可以把自己變大,有假的變大,也有真的變大。」
「道士也說!」
「那你還擔憂什麼呢?」
「三花……」
三花貓一句話還沒有說話,便從外頭傳來了自家道士的喊聲:
「出發了。」
貓兒頓時把沒說完的話吞了下去,迅速站起來,扭頭對蛇仙說道:「我要出發了!回來再和你講話!」
「再說吧。」
「再說?」
「看緣分吧。」
「走咯!」
三花貓甩了甩頭,邁步往前走去。
從這裡往門外走,每走一步都離溫暖的火爐更遠一些,寒意漸重,等鑽出木門,外頭已是冰天雪地,寒風襲來,三花貓不由打了個冷戰,隨即仰頭找到前邊的道士與棗紅馬,又抬頭看了眼天上的燕子,頓時邁開步子,朝前方迅速跑去。
等跑到道人身邊,她才放慢步子,慢慢跟在他背後,在雪地裡艱難行走,每走一步就戳一個小窟窿。
蛇仙在屋中看著他們遠去。
忽然露出一個微笑,彷彿心裡也能覺察到幾分美好,也許年紀大的人之所以喜歡和小孩子聊天,就是想從這個過程中汲取幾分單純,好用來中和一些自己這一生的複雜滄桑。
……
山上已經是漫天風雪。
「正好有你在。」
宋遊拍著身邊馬兒的脖頸,一邊走一邊對它說:「蔡神醫估計有些家當要帶過來,沒有你,光靠他那頭驢子,一趟怕是運不過來。」
「噗……」
馬兒仰頭打著鼻響。
三花貓認真邁步,在雪中行走,每一步都格外憂愁,卻也跟得很緊。
宋遊見了不禁說道:「我說我們去接蔡神醫,順利的話,下午就能回來,就算蔡神醫那邊收拾得久,最多也只到明天,外邊風大雪重,三花娘娘走起路來累得很,而且寒冷凍腳,請三花娘娘在這裡等待,三花娘娘也不肯。」
「三花娘娘不怕累,也不怕冷!」
「是嘛……」
「對的!」
貓兒毫不猶豫,邊走邊仰頭看他。
每一步都要被雪沒到大腿根。
只是走著走著,忽然覺得前邊的馬兒停了下來,正當三花娘娘也停下來,仰起頭打算看看怎麼個事的時候,便見一陣動靜,馬兒趴伏了下來。
片刻之後,三花貓已趴在了馬背上,一邊走一邊與道人說話,說她剛在屋裡和蛇仙講話的事情。
大約中午時分。
宋遊再度敲開了蔡神醫的房門,在師徒三人的注視下,對他們說道:「我已與蛇仙說過了,蛇仙他老人家感念於神醫的品德,也覺得醫經問世是造福於天下萬民的好事,他答應若是神醫想寫完醫書,便允許神醫去他平常釣魚的茅舍著作,可為神醫保平安。」
「這……這也就是說……」
神醫睜大了眼睛,看來蛇仙也覺得他的醫經失落與神靈有關。
「只要神醫願意寫完醫經,儘管去就是了,在蛇仙那裡,大可安心。」宋遊頓了下,「只是有一點。」
「請先生講。」
「蛇仙說他畢竟是蛇,醫藥裡邊常有用蛇入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