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州,應該至少也是三年四年後了。」
「一年之後。」
「一年之後?那豈不是要走很多回頭路?」
「業山鬼城鬼氣濃重,彌散而出,對人間影響極大,在下施法封印,卻也只有一年之效。」宋遊誠懇說道,「不得不如此。」
「這種話騙國師就可以了。我都可以封一年,哦,我家主人。」侍女說錯了話倒也渾不在意,隨口糾正,「我家主人都可以封一年,何況道長修習四時靈法,應當更精於此道。」
「……」
「好吧……」
侍女燦爛一笑,說道:「看來道長對國師懷疑深重,仍舊未消,為了查清楚,遊歷天下,道阻且長,也不惜特地回來一趟。」
「這倒是個好辦法,無論是豐州鬼城還是陰間地府,都要耗費極長時間,如果國師真有什麼圖謀,短時間內,想必也難以完成。」晚江姑娘終於又開口了,「與其在那裡守著空費時日,不如先行離去。」
侍女則對道人單眼眨了下:「如果我是國師,有要耗時一年以上的圖謀,想必此時已經開始慌張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回去,殺他個回馬槍!正好趁著有我家主人在,還可以幫著道長對付那些大妖!」
「兩位在此當真沒有別的事了嗎?」
「當真沒有了。」晚江姑娘平靜道。
「如果那隻老鼉來找我們,也許還有,他沒有來找,自然就沒有了。」侍女則說。
「此話怎講?」
「我們與他是故交不假,卻沒有告訴道長,究竟是什麼故交。恩是故交,友是故交,仇怨也是故交。」晚江姑娘溫婉說道聽她說話,總感覺要比她身邊的尾巴靠譜很多,「若他來找,便了卻舊怨。」
「就是這樣!」
「原來如此。」
宋遊想到了她們欠長平公主的恩情,不知是否與此有關。
不過他也沒有問。
自己要是問了,還不知是誰來答。
若是侍女來答……
這隻尾巴似乎專門負責說謊與糊弄,說的話難分真假。倒也不是讓人生疑、覺得她滿嘴謊話、一句不可信,而是感覺輕浮、不真誠,每一句話都像是以開玩笑的口氣說出,若是問了她們,還得去思索是真是假,實在沒有意義。
反向例子便是陳將軍。
陳將軍說的每一句話,但凡一開口,都讓人覺得發自肺腑,無比真誠,自然容易信服。
「唉……」
身後的侍女又嘆起了氣:「只是道長一年後特地繞來豐州一趟的話,中間又要耽擱不知多久,主人還指望在陽州陽都與道長再相逢呢。」
「行走兩日,在下先回去歇息了。」
「道長沒有感情的嗎?」
「……」
宋遊只當聽不見,最後看了一眼郡城的風景,便下山而去了。
貓兒與燕子都跟隨在他身後。
身後女子與侍女則互相對視著。
……
兩日之後,一行人再度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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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渡口,這次運氣倒是好,沒有等多久,便等來一艘空船。
撐船的是一名壯年漢子。
宋遊沒有直達鄭溪,而是請船家將自己放在最近的堯州渡口,隨即以步行的方式遊歷堯州,兩名女子也選擇了和他同行。
從這裡順流而下,很快就到了堯州,三人一馬,貓兒不算燕子不乘,攏共也只算幾十文錢。
上岸之後,兩名女子的馬車已在這裡等她們了。
「二位怎知我會在這裡下呢?」
「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