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出了一個很誠懇卻也很無情的答覆,「若是凡人不主動離開這些地方,天地也會用另一種方法將他們驅離,亙古如此。」
「就沒有辦法阻擋?」
「天地大勢,無可阻擋。」
胡木大仙說著停頓一下,這才又瞄了眼宋遊,又說道:「不過雖說天地大勢,自然演變,此時也演變得過於劇烈了些。按理來說,西北就算要從溫暖濕潤的氣候慢慢變得乾燥少雨,也會逐年逐年的變,天象會同大地的變化一起,互相成就,很少像是這樣。」
「大仙懷疑,仍有外力影響?」宋遊問道。
「老神不敢保證一定是。不過如果是這樣,只要能找到加劇天地變化的外力源頭,使之停下,也許會使這個過程放緩些。」胡木大仙此時說話倒是異常的誠懇,「百姓也許會因此獲得喘息與另尋他路的時機。」
「多謝大仙。」
「老神告退。」
「慢走。」
神靈又回到了神臺上,神光黯淡,臺上燭火也隨之熄滅。
宋遊卻仍站在原地,感慨不已。
真是滄海桑田啊……
歷史的變遷又何止王朝的更替、文明的起伏呢?
竟然能親眼見證,也算有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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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身後的沙州知州小聲喊他,卻是滿面憂愁。
胡木大仙為沙州指了一條出路,便是將如今飽和的大多數沙州百姓遷離沙州,這也許是沙州百姓的一條出路,卻不見得是州官的一條好出路。
尤其是隴州知州能治好隴州的旱情,沙州知州卻只能將百姓遷離,互相對比,張知州實在擔憂。
「……」
宋遊卻好似看穿他心中所想,只得無奈說道:「在下也願助知州一臂之力。」
「先生請賜教。」
「現今之際,知州再無他法,不如盡力保全更多百姓。」宋遊頓了下,這才說道,「如今大晏北方正是缺人之時,朝廷正在移民填北,恰好沙州隴州距離北方邊境也不算遠,知州不如抓住這個機會,請名士寫書,上表朝廷,言辭誠懇一些,也許能得朝廷認可。至於功過如何,朝廷是覺得知州失職還是覺得知州得力,便看知州安置百姓的本領和上書寫表的本事了。」
「移民填北……」
張知州喃喃自語,迅速思索。
也許他不是一個事事以民為先、不顧身前身後名的好官,不過為官多年,能任一州長官,卻也不愚鈍。
張知州很快就下定了決心。
「不知今晚之事……」
「知州若提我名,便不可摻假,此事之中,亦不可藉此牟利,害了百姓,直到此事了結為止。」宋遊轉過頭看向知州,「若是不然,毀了在下的一生清白,知州生前生後可都為難。」
張知州聞言,卻是神情一肅:「多謝仙師助我!下官必不敢辜負仙師!」
……
晚飯時分。
桌上每人面前都放了一碗合汁,包括變化成人的三花娘娘面前也有一碗,桌子中間幾個白麵餅子,一盤酸菜,一盆手抓羊肉。燭光搖曳,雖然沒有幾種花樣,可每樣都很大份,油光反亮,也覺得豐盛。
甚至每人面前還擺著一杯茶水,加了桂圓紅棗,看起來也格外清冽。
張知州帶領幾名親信官員陪坐。
「倉促之下,難免有些簡陋,還請仙師與仙童仙雀莫要見怪。」張知州說道。
「大災之年,何必如此。」宋遊無奈。
「那是燕子!」女童糾正。
「先生不必惋惜,沙州雖然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