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告了密,於是就遭了殃,家中積蓄本就不多,短短片刻,便空了個乾淨。」
只從這句「許是被哪個信眾給聽見了,告了密」就能聽出,自從常去海上漂泊之後,他的見識已遠非尋常人可比。
至少知曉,自己在酒館中隨便亂說話,神仙是很難聽得見的。
「那時還與今日不同。當時小人血氣方剛,站在屋外呵斥人不許撿,別人見了小人就害怕,當真不敢撿,於是這些已經落在地上的錢財便又紛紛飛起來,飛得更遠。小人伸手去抓,竟也完全握不住。」葉新榮嘆了口氣,「家母身體本就不好,全靠藥吊著命,這麼一來,又氣又怕,又吃不起藥,沒多久就病逝了。」
「節哀……」
「……」
葉新榮端起茶杯飲茶,像飲酒一般豪邁,一口飲盡,擺了擺手,神情平靜:「倒是此事過後,小人的名聲傳得更遠了些,有人說小人痴傻也有人說小人不怕鬼神,賈船主聽說了後,便請小人去護船,這麼些年來,日子倒比當初過得好多了。」
「原來如此。」
「莫非先生有意……」
葉新榮不敢直視宋遊,卻也期待。
「在下精於此道。」
「先生才是真神仙這東西,不過一個妖魔罷了。」葉新榮冷哼一聲,隨即話音一轉,像是才忽然想起,又對他說,「不過說起這個,小人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不知何事?」
「此前我們從海外回來。由於海上不太平已經很久了,很多海商都急得很,所以賈船主一到陽都宅子,便有很多人來找。」葉新榮說起這事時有些為難又有些忐忑,悄悄瞄向宋遊,似是怕這位不願出名的神仙見怪,「一來二去,海上之事便傳了出去。」
「在下到陽都幾日,已經聽聞過了。」宋遊微微一笑。
「只願沒有給先生帶來打擾。」
「足下請繼續說。」
「前兩個月,有個道士打聽到小人的祖宅,來找小人,問起海上之事。」葉新榮一邊說一邊皺起眉,「小人也不知該如何說,只是小人聽那位老道長說話的口風,好像認識先生,知曉海上那位道人就是先生,也知曉先生會來陽都,所以向小人打聽先生。」
「哦?打聽我?」
「是……」
葉新榮不確定的說:「那位老道長好像也想除這邪神。」
「他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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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叫什麼,文什麼子。」葉新榮撓了撓頭,「小人是夜叉後人,雖不似祖父愚笨,記憶力卻也差得很。」
「文平子?」
「正是!先生認識他?」
「不認識。」
「那先生果真神通!」
「只是聽聞過罷了。」
「那文平子說自己在城外天星觀修行,說我有事,就去找他,或者在黃昏時候看見天上有鳥飛過,就用什麼咒語喊鳥下來,然後給鳥說葉新榮找文平子,他就會知道。」葉新榮有些窘迫,「但是小人當時沒有當回事。」
「天星觀,記下了。」
「先生想要見他?」葉新榮說道,「那小人替先生去跑一跑腿就是了!」
「那也不必,太為難足下了。」
「這有什麼?過幾日才回沿海,近幾日正閒著呢,先生可千萬莫要與我客氣。」葉新榮說完不待他回答,便問道,「先生住在哪個方向,哪條街哪條巷子,什麼車馬店,何時離開陽都呢?」
「至少要明年春夏才離開陽都了。」
「明年春夏?」
「休息一段時間。」
「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