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
“水畔賞荷?”朱祁鎮唇邊噙了一絲笑意,“好雅興。走,去湊個熱鬧。”
輕風掠過水麵上的翠葉紅花,將一陣陣荷風送入涼亭中。
綠竹和宸妃悠閒地倚著欄杆,手中團扇輕搖,一邊納涼賞景,一邊閒話家常。
“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此情此景,當真教人沉醉呀。”朱祁鎮的聲音自亭外傳來。
綠竹和宸妃聞聲,連忙起身,一同向他的行禮:
“萬歲。”
“免禮。”
他徑自走到綠竹身前,含笑扶起了她。
“你著人送的荷花甚好,我很喜歡,就想過來看看你。”
宸妃知趣的移到對面,讓出自己位置,朱祁鎮拉著綠竹一起坐下,環顧了一圈,奇道:
“這段時間都不見青蘿在你身側,還聽聞她要隨皇后一起去白雲觀,從前你們兩個總是秤不離鉈,最近這是怎麼了?”
綠竹眼神一黯,道:“說來也是怪妾疏忽。”
“哦?”
“那日在瓊華島,皇后娘娘被野貓襲擊,後來青蘿發現,是妾送給娘娘驅蚊的香囊裡含有薄荷草,才引得眾貓聚來。她疑心是妾故意的,與妾大吵了一架,便一拍兩散,分道揚鑣了。”
“原來如此。”朱祁鎮微微思索了片刻,笑道:“既是誤會,解開便罷,不如我做主喊她過來,當面說和說和,莫要傷了你們姐妹之間的和氣。”
綠竹卻搖搖頭,道:“多謝萬歲好意,說和就不必了。”
“為何?”朱祁鎮不解,“她不是你在宮裡最親的姐妹嗎?”
“實不相瞞,自打與她斷絕來往之後,妾這心裡,竟然一陣輕鬆,好久沒有這般舒暢過了。”
“這又是何故?”朱祁鎮更不解了。
“打從月人姐姐去了之後,青蘿與妾便生了隔閡,她嘴上雖不說,心裡卻怪妾沒有早早去見萬歲,才誤了月人姐姐的性命。妾這邊呢,只要一看到青蘿的臉,就會想起月人姐姐的事,心裡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午夜夢迴的時候,總喘不過氣來。這些日子她不在身邊,妾想起月人姐姐的次數也就少了起來,那心裡的石頭也跟著變得輕了些,自然鬆快不少。”
“也好,過去之事總要放下,既然見她會引起傷心事,那以後不來往也罷。”
朱祁鎮垂下眼眸,輕輕握住她的手。
“只願你能好受一些,從此以後,臉上多些笑容。”
“嗯。”綠竹頷首,又道:“好在有宸妃娘娘總來陪著妾,妾在這宮裡倒也不孤獨。”
“很好,結交新友,告別過去,才能開始新的生活。”
朱祁鎮深感欣慰,含笑望向宸妃:
“難得你倆志趣相投,綠竹人前不愛多言,你多多照應著。”
“自然,妾第一眼看見綠竹,就覺得閤眼緣,喜歡得緊呢。”
宸妃笑著應他,俯身去逗搖籃裡的兒子,小娃娃笑呵呵地咿呀咿呀,雙手向上亂抓,一把抓住了自她頸間垂落下來的金項鍊。
那項鍊所掛吊墜是個金蓮蓬,上面鑲滿了寶石,在日光的照耀下閃著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