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給你送去,可好?”
“不必了,今日妾沒了興致。”
綠竹說著,目光掃過一旁的黎莎、尹美淑,清亮的眸子裡透著淡淡的涼意:
“這片花叢長的不好,有幾隻亂冒尖兒的,等空了,妾再想想如何修理吧。”
黎莎、尹美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心中懼怕不已。
“好~”
帝王寵溺地應,摟著她上了轎,一同回至長樂宮。
冷清多日的長樂宮再度熱鬧起來,宮人們掀簾的掀簾,奉茶的奉茶,一個個喜氣洋洋。
進得殿閣,帝王坐到暖榻上,拉住她的手拽至面前,輕輕摟住後腰,溫聲詢問:
“還氣麼?”
綠竹低首一笑:“萬歲這麼明晃晃的拉偏架,還不惜當眾撒謊,妾有再多氣,也盡消了。”
重綻的笑顏猶如潺潺流動的秋水,化開了他的心,想起她所遭受的委屈,更是愛極憐極,情不自禁地撫向她的臉頰,懇聲道:
“我是皇帝,面臨的人和事,實在太多,需要顧忌的也更多。縱然自稱天子,終究只是一介凡人,難免會出錯。下回再有誤解你的時候,你千萬別悶在心裡,有什麼話對我直說便是。”
“萬歲是君,妾是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您不信妾,妾又何必多言?”
“其他妃嬪在我這裡是臣,你卻不是。綠竹——”
他站起了身,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望著她的眼睛:
“我從沒有在哪個女人身上,花費過這麼多的心思。”
“嗯。”她垂眸。
他的眼角彎起,自袖中摸出那支白玉髮簪,抬手往她髮間插去。
“下回,不許再隨意丟棄遠離了。”
她的眼神追隨著他手中的髮簪,輕聲問:
“萬歲不怕它是要人性命的匕首嗎?”
“又來。”
他笑嗔,插好髮簪,見她怔怔望著自己,溫柔一笑,將她擁入懷中。
“便是要人性命的匕首,我也會捂化它,讓它變成挽髻裝飾的髮簪。”
當下兩人重歸於好,那點爭執冷戰,彷彿是一道美味的佐料,調劑得帝王的感情愈發濃郁,恩寵愈發牢固了。
晚上,長樂宮的燈籠毫不意外地被摘下,在寂靜無垠的夜幕中沐浴著皇恩。
翌日,侍奉他穿衣時,心滿意足的帝王看著她溫順的眉眼,忽地想起一處,微一躊躇,開口道:
“我知你在曹吉祥那兒受了委屈,可他畢竟是復辟功臣,現下我還不好難為他——”
“妾懂。”她含笑打斷,“萬歲待妾這樣好,妾哪能不明白你的難處?”
“那就好。”他甚是欣慰,“我只怕你心裡委屈,鬧起誤會,又和我生了嫌隙。”
她盈盈一笑,細心的為他緊了緊衣領,溫聲道:
“妾那點委屈算什麼。再說了,真有什麼誤會,您就在身邊,咱們三言兩語就能說個清楚。就怕他們在外面,打著您的旗子作威作福,無形中壞了您的名聲,真要是百姓心裡生了怨氣,誰來給他們解釋呢?”
一提名聲,算是戳中朱祁鎮的軟肋,眉心立刻皺起。
綠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