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祁鎮說著,又笑望向青蘿。
錢皇后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
青蘿著急進入正題,只想快點許下婚事,堆起笑容:
“奴婢適才在外面聽萬歲和娘娘敘舊,您二位夫唱婦隨伉儷情深,真是令奴婢好生羨慕,若是奴婢也能遇到一位情投意合的夫君,就再好不過了。”
“哦對。”朱祁鎮回過神來,“叫你過來,是為許婚的事。”
青蘿一喜,連忙跪下:“奴婢謝萬歲、娘娘隆恩。”
朱祁鎮呵呵一笑:“朕還沒應呢,你就謝恩。”
青蘿面上一紅,趕緊找補:“萬歲、娘娘親自商議奴婢的婚事,這等關懷,奴婢自然也要謝恩的。”
“你這小嘴倒是甜。”他莞爾,道:“這麼著急嫁出去,是不想幹這些伺候人的活了?”
青蘿唯恐回答令他不滿反壞了事,謹慎地思索了下,道:
“怎麼會?萬歲和娘娘體貼下人,伺候兩位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分,只是奴婢長大了,整日裡瞧著你們恩恩愛愛,難免心中嚮往,就也想找個夫君,結下一樁美滿姻緣。”
錢皇后伺機插話:“萬歲,看在這小丫頭盡心服侍的份上,咱們就成全她吧。”
朱祁鎮置若罔聞,鬆開了她的手,向青蘿問道:
“今年多大了?”
“十七。”
“嗯。”朱祁鎮點點頭,輕晃著手中的白玉杯,若有所思道:“是該找個夫君了。”
青蘿聞言,滿心歡喜,只覺馬上就要實現心願。
他忽地執起酒杯,一口飲盡,而後幽深的目光緩緩落在她髮間的金簪上:
“那今晚——就由你來侍寢吧。”
“謝——”
青蘿下意識的張口,卻忽然察覺出不對。
侍寢???
她難以置信的望向面前這位親切說笑的帝王,一向流利的口舌變得磕磕巴巴:
“萬、萬歲,您剛剛——說什麼?”
侍寢
錢皇后亦變了臉色,只是不像青蘿那般意外萬分,似乎朱祁鎮的這個反應,恰好印證了她的擔憂。
她聽出青蘿發顫的聲音裡透出的情緒,雖心有顧忌,卻仍試探著開口:
“萬、萬歲,青蘿這性子不適合待在宮裡——”
話不待說完,已被他輕輕打斷:
“皇后多慮了,朕看她適合得很。”
“萬歲——”
“怎麼?”朱祁鎮微微不悅:“皇后也要學貴妃那般善妒了?”
此話一出,再無轉圜餘地。
青蘿一顆心登時涼了下來,癱坐在地。
後面發生的事,就像一場渾渾噩噩的夢。
而她宛如一具靈魂出竅的行屍走肉,沒有知覺,任人擺弄。
只模糊的記得,當晚他決定歇在西暖閣。
晶兒為她洗浴梳髮,細心向她交待著侍寢應該注意的種種事宜,可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接著她被推進西暖閣,木偶一般坐在床沿上,呆呆地看著他出現在門口,呆呆地看著他靠近。
隨著殿門關上、床簾落下,她被帶入一個陌生的世界。
無措的、疼痛的世界。
寂靜深夜,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