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話,拎起水壺往那玉碗裡倒滿了水,然後端起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
喝完之後,青蘿又倒了一碗,遞給綠竹。
綠竹搖搖頭:“我不渴。”
青蘿便收回那碗,打算自己喝,剛送到唇邊,卻見對面的白貓渾身毛髮豎起,衝她呲牙咧嘴。
“嘿,你這大懶貓,衝我瞪什麼眼啊?”青蘿不解。
喵——喵喵——
白貓衝她憤怒的咆哮。
“你叫什麼叫?”青蘿更不解了。
喵——喵喵——
白貓咆哮不停。
青蘿微微俯下身,試圖去辨認白貓叫聲中的情緒,那嬤嬤不鹹不淡的聲音在此時傳來:
“它是怪你用了它的碗。”
“呸!呸呸呸!”
青蘿啪地將碗放下,只覺一陣噁心,趕緊往外吐水。
“它的碗?你怎麼不早說啊?”
嬤嬤白她一眼:“呵,你用了它的碗,這是你的福氣,你跟它能比嗎?”
綠竹掏出帕子,正要來給青蘿擦唇邊溢位的水,青蘿直接抽走,一邊自己擦一邊道:
“它一隻大懶貓,我有什麼比不了的?”
“大懶貓?”
嬤嬤的聲音驀地提高,看向青蘿的眼神不屑又傲嬌:
“我告訴你,這是西域番邦進貢的純種貓,整個紫禁城原來就一對!後來另一隻死了,現在就剩這一隻,把它拿到市場上賣,那些達官貴族稀罕著呢,起碼能得幾十兩黃金。把你拉到市場上賣,能值這麼多錢嗎?”
青蘿認真想了想,搖搖頭:“不能。”
“這不得了。你還想跟它比?哪怕不比身價,你有它漂亮嗎?你有它忠誠嗎?你有它敏捷嗎?”
面對嬤嬤那連珠炮的追問,青蘿自覺氣餒,再次搖了搖頭。
嬤嬤鼻子裡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她,端起玉碗喂貓喝水。
青蘿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兀自鬱悶。
綠竹輕輕扶住她的肩膀,溫聲安慰:“別聽她的,不是這麼比的,你有你的好,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沒錯!”青蘿氣鼓鼓的嘟起嘴,“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尚寢局別說宮女了,連只貓都奇奇怪怪,全是因為那蘇尚寢太沒譜了!”
話音剛落,一名穿著六品官服的女官拿著一張單據走來,向嬤嬤恭敬行禮,口中道:
“尚寢。”
聽到這兩個字,青蘿和綠竹驚在當地,尤其是青蘿,一雙眼睛瞪得和白貓一樣溜圓,看向那嬤嬤,不可置信:
“你、你就是蘇尚寢?”
蘇尚寢理也不理,只是懶洋洋的問女官:
“什麼事啊?”
女官像是見慣了青蘿這樣的,淡定到了近前,俯身將手中單據呈給蘇尚寢,道:
“上次您提到過司輿司有批傘扇輿輦老舊損壞,需要重新採買,以免哪天誤傷了娘娘們。這是奴婢列下的清單,請您過目蓋章。”
蘇尚寢放下懷中的貓,接過她手中單據,仔細瞧了會兒,點了下頭,從懷裡掏出自己的掌印,在紙上蓋下,叮囑道:
“採買回來的新品,務必要仔細核查,萬不能有分毫差錯。核查之後要對我稟報,我會再查一遍,若是讓我查出問題,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是。”女官接回單據。
蘇尚寢瞥見青蘿那一臉吃驚的模樣,故意道:
“呦,你這剛來的,看見我也跟見著鬼似的。”
青蘿回過神來,啪地往自己臉上輕輕打了一下:
“哎喲,我這活了十幾年,眼珠竟是白長了,可見我才是小鬼,有眼不識真菩薩!”
一旁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