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老臣和中年文臣:「……」
餓得前胸貼後背甚至沒力氣說話的文武百官:「……」
燕雲瀟笑眯眯地拿摺扇敲了敲燕尋的腦袋:「乖,明兒帶你去吃蜜漬烤鴨。」
燕尋像跟屁蟲一樣跟著他:「皇兄最好了。」
林鴻冷冷地瞥了燕尋一眼,燕尋一個哆嗦,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燕雲瀟在龍椅上坐下,淡淡地瞥了太后一眼,對藍衛道:「給她解開吧。」
啞穴一解,太后立刻尖聲嘶叫道:「你個大逆不道的逆子!」
燕雲瀟漠然地盯著她。
「你七歲登基,到現在十三年,哀家也扶持了你十三年!吃的穿的用的,哀傢什麼好東西沒給你?到頭來,你竟然如此算計於哀家!」
「皇帝,你如今想怎麼樣?是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殺了哀家?」太后冷笑道,「好哇,那就讓全天下看看,大燕朝的皇帝,是個不忠不孝,親手殺嫡母的廢物!」
燕雲瀟冷冷一笑,並不說話。
太后開了口,太后黨的官員們有了主心骨,紛紛站了出來。
那位被蒼鷹啄得滿身是血的老臣被扶起來,中氣十足地道:「我燕朝向來以孝治天下,高宗、武帝更是將孝悌納入官員考核的標準。哪知今天,皇上卻拋卻孝義於不顧,設計對付起太后娘娘來!這要是傳出去,讓天下百姓如何看皇家?」
他越說越激動,慨然道:「皇上若是不立刻向太后娘娘賠罪,老臣就撞死在這大柱上!」
周圍的官員忙拉住他,燕雲瀟道:「讓他撞去,朕看誰敢拉他。」
老臣一愣。
燕雲瀟把玩著摺扇,似笑非笑地道:「撞啊,怎麼不撞了?」
皇帝戲謔帶笑的聲音迴蕩在殿內,說不出的吊兒郎當。
老臣氣得全身發抖,指著他:「你,你……」
方才那位年輕的青衣文官跳出來,大喝道:「皇上!家國有法,孝字當頭,微臣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微臣今天拼上這條命,也要請您立刻向太后娘娘賠罪,向寇老賠罪!」
又一位官員站出來:「太后娘娘向來對皇上關愛有加,臣聽聞皇上小時候生病臥床,太后娘娘在床邊守了三天三夜,直到皇上脫離危險。慈藹至此,連生母也不能及。皇上今日作為,豈非忘恩負義,不忠不孝?」
燕雲瀟面色倏地一冷。
另一位官員介面道:「太后娘娘溺愛皇上,以老弱之身承擔起朝堂政事,讓皇上能無憂無慮地多玩樂幾年。皇上不感激娘娘便也罷了,怎可……啊!誰打我!」
官員捂著流血的額頭嗷嗷直叫。
林鴻摸著袖中的石頭,冷聲道:「誰給你的膽子議論皇上?」
相爺這是明確表態站在皇帝陣營了。
百官竊竊私語起來,丞相一黨的官員領悟了精神,站出來為皇帝說話。
太后一見局勢逆轉,立刻嘶聲道:「皇帝!哀家知道你是條養不熟的狼崽子,哀家關心你、照顧你這麼多年,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權,直說便是,哀家是你的嫡母,難道會不給?你為什麼要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燕雲瀟手肘撐在扶手上,身體略微前傾,沉聲道:「你算什麼東西?誰給你的臉面,自稱是朕的嫡母?」
這話簡直大不孝!百官一下子沸騰了,太后黨的幾位老大臣要當堂觸柱。
燕雲瀟冷冷地道:「帶上來!」
藍衛立刻押著一個人上堂,竟是太醫院錢院正。
「十三年前一個晚上,一個無辜的女子七竅流血身亡。血流了一整夜,朕第一次知道,原來人身體內有那麼多血。」皇帝冷淡的聲音迴蕩在殿中,「這位錢院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