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瀟面色泛紅,眼睛幾乎滲出血來。
或許有憤怒,有害怕,更多的卻是激動。
看吧,男人的劣根性。
事後,林鴻問燕雲瀟舒服不舒服。燕雲瀟狠狠地斥責了他,罰他面壁思過,抄經清心。林鴻受之甘之如飴。
可實際上,或許是因為人人的潛意識中都有背德的渴望,燕雲瀟覺得那是最舒服的一次。
八月初的時候,林鴻族中的一位長輩去世,他身為族長,要回老家料理後事。
出發前夜,他留宿皇帝寢宮。
燕雲瀟定了規矩,林鴻每月可以留宿兩次,分別是月初和月中。半個月一次,既可以展現他身為人君的恩寵,又能不那麼頻繁,防止此人尾巴搖上天。
今天本來是燕雲瀟服食毒藥的日子,藍六昨日便把毒藥寄了過來。可消化毒藥短則幾個時辰,長則一整天。消化後必會筋疲力竭,林鴻難免會問起,燕雲瀟並不想透露。
況且,現在他手握大權,再無人能加害於他。他難免升起了憊懶心思,不願再忍受毒藥帶來的劇痛。
所以他沒有服毒。
這是自七歲那年服下秘藥後,第一次沒有在月初服毒。
當晚,林鴻留宿寢宮。
燕雲瀟輕喘著鬆開攥著被褥的手,雙目漸漸聚焦,問道:「你去幾天?」
「十天半月。」林鴻在他身邊躺下,笑道,「你捨不得我嗎?」
燕雲瀟沒有說話,他在思考。
換做過去,要是一個男人提出為他做這樣的事,他是絕不可能接受的。非但不接受,還會大發雷霆,嫌惡不已。
可現在,他不但同意了,但頗為樂在其中。
林鴻於他,確實是不同的。
至少再也沒有人和他如此親近。
見皇帝沒否認,林鴻眼裡閃過一絲激動,壓低聲音道:「放心,我會儘快趕回來,照顧我家寶貝的漂亮寶貝。」
燕雲瀟皺眉望著他:「粗俗又油膩。」
林鴻一笑:「只要能讓你舒服,有什麼所謂?」
他心裡已摸清了門路,每次在那事後,皇帝總會對他比平日更為寬容,允許他說一些親近的話,也不抗拒擁抱了。
他像一個耐心又精明的捕獵者,輕手輕腳地靠近獵物。可他的獵物如此聰慧又小心,想要靠近,需要十足的真誠和百般的愛意,當然,也需要小小的手段。
燕雲瀟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那是不可能的。現在的事情,便是我能接受的極限。」
林鴻微微一笑。
看吧,他的小豹子多麼精明又睿智,一眼識破了他的計劃。
可是沒有關係,他有的是耐心與計謀。
林鴻道:「我沒有想什麼,只想讓你舒服,讓你開心。」
燕雲瀟審視了他一會兒,懶懶地閉上了眼睛。
「谷源成後天就入京了。」林鴻搖著扇子為他扇風,「寶貝,你答應過不會用『同榻而臥』來獎勵他。」
「是嗎?」燕雲瀟懶懶地不想動。
林鴻連忙道:「當然,捷報傳來那日,你在涼亭中說過的。君無戲言啊寶貝。」
燕雲瀟睜眼看他,嗤地笑出聲來:「放心吧,我只和你睡。」
林鴻最近這麼賣力,休沐時都拿著紫竹簫琢磨技巧,他不介意獎勵獎勵他。
林鴻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有事就讓藍衛通知我,我一天之內就能趕回來。」
燕雲瀟道:「朝中最近清閒,你前腳走,谷源成後腳回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我說的不是這個。」林鴻握住他的手,摩挲著掌心的紋路,溫柔道,「我是說,你若是心情不好了,想吃什麼了